夕阳把最后一缕金辉洒在河面,粼粼波光像是撒了一把碎钻,顺着水流蜿蜒向远方。
唐圣师徒四人牵着小白龙,刚踏上河边的青石板路,就被河水裹挟的湿润气息裹住。
风里带着鱼鲜的淡香,勾得猪八戒直吸鼻子,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了出来。
“师父,这河看着就有好鱼!”
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三步并作两步凑到河边,蹲下身戳了戳水面。
“俺老猪下去摸两条,今晚咱们烤鱼吃,再炖个鱼汤,鲜掉眉毛!”
孙无孔也跃跃欲试,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
“师父,我去上游找,那儿水流急,肯定有大草鱼,之前在乌鸡国吃的香煎鱼块,用大草鱼做最嫩!”
沙僧已经默默放下行囊,从里面翻出之前在车迟国买的渔网,显然是准备配合两人。
唐圣刚要点头应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穿着短打的汉子快步走来,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老远就开口。
“这位师傅,可不能下河抓鱼!”
师徒四人回头,只见汉子们围了上来,为首的汉子喘着气,指了指河面。
“你们是外来的吧?这条黑水河,七年前来了位河神,早已立下规矩。不许大规模捕捞鱼,要是自个儿想吃,用鱼竿钓两条还行,多了可不行。”
“为啥啊?”猪八戒皱着眉,显然不理解。
“河里的鱼不就是给人吃的吗?不让捞,那俺老猪今晚吃啥?”
汉子笑了笑,耐心解释。
“不是不让吃,是怕把鱼捞绝了。七年前河神刚来的时候,就立下规矩,禁止大规模捕捞,还说这是保护野生动物资源。”
“虽说是神语,可道理咱们懂,得给鱼留活路,咱们才能长久有鱼吃。”
他顿了顿,想起旧事,语气多了几分敬畏。
“刚开始有个老渔民不信邪,偷偷划着船下河,撒了张大网,结果刚把网沉下去,人就一头栽进水里,救上来后昏迷了三天三夜,眼瞅着快不行了。”
“河神夜里上岸,对着他额头上吹了口气,才把人救醒。醒了之后老渔民说,河神在他梦里说,这是小惩大诫,再敢犯,就收了他的捕鱼本事。”
唐圣听得认真,追问:“那靠捕鱼为生的渔民,日子怎么过?总不能断了生计。”
“河神早想到了!”为首汉子语气里满是感激。
“他招了咱们这些以前的渔民,组成巡逻队,每天在河面上转,看看有没有人偷偷撒网打鱼。”
“每月给咱们发的银钱,比以前捕鱼赚得还稳当。不仅如此,河神还给两岸的农民送了仙种。”
“那稻种长得快,抗病,产量比以前高多了,每年还保佑咱们这儿风调雨顺,收成一年比一年好。”
他指了指河对岸的村庄,炊烟袅袅里能看到新盖的砖房。
“你看,对岸的李家村,以前全是土坯房,现在家家都盖了瓦房,孩子们还能去镇上的学堂读书,都是托河神的福。”
“那我们想吃鱼,就只能钓两条?”
孙无孔摸了摸下巴,心里嘀咕这河神怎么说话一股子官样,倒像是凡间那些管农事的官。
“当然不是”为首汉子眼睛一亮,拍了拍手。
“明天是三年一次的开鱼日!河神说,三年捞一次,鱼长得大,肉还鲜,既能让鱼群好好繁殖,又能让咱们过过瘾。”
“上次开鱼日,河神还说要搞旅什么业,让咱们把捕鱼做成热闹事。”
“吸引外乡人来玩,吃鱼、住店、买特产,上次光咱们巡逻队,卖鱼的钱就分了不少,附近几个村子,靠这活动,日子都富起来了!”
他看了看天色,抬手道。
“不跟你们多说了,俺们还得去下游巡逻,看看有没有人提前下网。你们要是想吃鱼,明天来河边,保证让你们吃够!”
说完,带着汉子们扛着船桨,快步向河边的小船走去,不多时,几艘小船划入河中,船头的灯笼亮起,在暮色里像一串移动的星子。
孙无孔看着小船的背影,在脑海里跟劫难系统吐槽。
“系统,这河神指定是穿越的吧?保护野生动物资源,发展旅游业,这词儿,怎么听都不像是西游世界的神能说出来的。”
劫难系统打了个哈欠,语气笃定。
“错不了,而且听这安排,又是解决生计,又是搞产业,这穿越者十有八九是体制内出身,搞规划一套一套的,比一般的系统宿主强多了。”
唐圣摸了摸肚子,嘴角勾起笑意,转头对着三个徒弟道。
“既然有这热闹,咱们就住一晚,明天一起去参加开渔活动,正好尝尝这三年一捞的大鱼,看看比之前吃的灵鱼,哪个更鲜。”
“好嘞!”猪八戒第一个应下,早就忘了刚才想吃鱼的急切,满脑子都是明天的热闹。
“俺老猪明天要吃最大的鱼,烤一条,炖一条,再炸一盘鱼块!”
“悟空,你去找个住处,八戒、沙僧,咱们把行李卸下来,今晚就在这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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