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卡尔在一旁嘲笑,“不敢咬就是胆小鬼!”
凯被激怒了,猛地低下头,用尽全力咬了下去。獠牙刺穿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血液涌进它的嘴里,带着铁锈般的腥味。它下意识地想吐出来,却被母亲按住了脑袋。
“咽下去。”辛雅的声音不容置疑,“这是草原的法则——要么捕猎,要么饿死。血腥味会让你变得强大。”
凯强忍着不适,将嘴里的血咽了下去。奇怪的是,当那股腥味滑进喉咙后,它的身体里仿佛涌起一股力量,刚才的恐惧和犹豫一扫而空。它再次低下头,用獠牙撕开斑马的皮肤,学着母亲的样子啃食着肉。
那天晚上,凯躺在母亲身边,肚子里塞满了斑马肉,暖暖的很舒服。它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远处鬣狗的叫声,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母亲的话。草原不是游乐场,而是战场,每一次捕猎都是生死较量,每一口食物都来之不易。
“凯,你看。”辛雅突然指向远方,月光下,几只鬣狗正围着狮群吃剩的斑马骨架打转,却不敢靠近——马赫和几只成年雄狮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如炬。“鬣狗很狡猾,它们总是想不劳而获。但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它们就不敢放肆。”
凯点了点头,看着父亲伟岸的身影,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也要像父亲那样,成为狮群的守护者,让所有鬣狗都闻风丧胆。
日子一天天过去,凯的捕猎技巧越来越熟练。它学会了团队协作,和弟妹们一起围捕兔子;它懂得了耐心等待,能在草丛中埋伏一个小时,只为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它甚至能分辨出哪些羚羊更容易捕捉——那些老弱病残的,总是落在群体后面,行动迟缓。
但草原的考验远不止这些。一个清晨,凯和卡尔在河边喝水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嘶嘶”的声音。它们回头一看,一条三米多长的尼罗鳄正趴在河滩上,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牙齿,死死地盯着它们。
卡尔吓得转身就跑,凯却站在原地,虽然腿在发抖,却没有后退。它想起父亲说过,面对鳄鱼,不能转身逃跑,那样会让对方觉得你好欺负。它鼓起勇气,对着鳄鱼发出一声低吼,鬃毛微微竖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大一些。
鳄鱼盯着凯看了几秒,似乎觉得这只幼狮太小,不够塞牙缝,又或许是被它的气势震慑,缓缓闭上嘴,滑入水中,消失在浑浊的河水里。
凯直到鳄鱼彻底不见,才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卡尔跑了回来,惊魂未定地说:“你吓死我了!刚才太危险了!”
凯摇了摇头,看着平静的河面,心里明白:刚才的对峙,它赢了。不是靠力量,而是靠勇气。
回到狮群,凯把遇到鳄鱼的事告诉了父亲。马赫听完,用鼻子重重地蹭了蹭它的额头:“好小子,有种!记住,在草原上,勇气和力量同样重要。有时候,敢于面对比能打赢更重要。”
那天晚上,凯做了一个梦。它梦见自己长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雄狮,鬃毛比父亲的还要浓密,站在草原的最高处,看着狮群在自己的守护下繁衍生息,鬣狗不敢靠近,鳄鱼不敢挑衅,所有的动物都对它敬畏有加。它知道,这个梦终有一天会实现,只要它不断成长,不断变强,就能成为真正的草原之王。
而现在,它要做的,就是磨砺自己的獠牙,锻炼自己的爪牙,在这片充满挑战的草原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属于自己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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