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听得连连点头:“好啊,香草本就该混着长,像咱青溪镇的人,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乡人,聚在一起,才热闹,才香。”
那天晚上,阿禾家的院子里飘着淡淡的香,是青溪镇的薰衣草混着江南的兰花香。苏先生给他们讲江南的春天,讲那里的小桥流水,讲药圃里的香草如何在晨露里醒来;阿禾给苏先生讲青溪镇的冬天,讲香草坡的雪如何滋养土地,讲镇上的人如何盼着来年的大会。
阿树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手里摩挲着那个装种子的布口袋,像在感受着里面藏着的春天。
雪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给青溪镇镀上了层银辉。苏先生要去客栈住时,阿禾把那罐新收的薰衣草种子送给了他:“明年开春,咱们一起去种。”
苏先生接过陶罐,像接过一份沉甸甸的约定。“一言为定,”他说,“明年香草大会,我要让江南的朋友也来看看,看看这香飘千里的地方,到底有多美。”
苏先生走后,阿禾站在门口,望着镇口的方向。月光下,青溪镇像被香雾笼罩着,安静而温暖。她知道,这个冬天,青溪镇的香里,又多了几分江南的味道,多了几分新的期盼。
而明年四月,香草坡上的花,会开得比往年更盛,香气会比往年更浓。会有青溪镇的老熟人,会有江南来的新朋友,会有阿树娘做的薰衣草酱,会有苏先生带来的江南香草,大家聚在一起,让香草大会的香,带着更多的故事,飘向更远的地方。
这就是香草大会的秘密——它不只是每年一次的聚会,是香的约定,是心的牵挂,是把所有的思念和期盼,都藏在花里、香里,等着来年春天,再一次热烈地绽放。
阿禾摸了摸头上的薰衣草干花,那是去年大会阿树给她编的花环留下的,香气虽淡了,却依旧清晰。她知道,只要这香还在,约定就在,青溪镇的春天,就永远不会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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