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正带着一众太医匆匆入殿,齐齐跪在朱标面前:“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陛下!”
“少废话!快给太子诊脉!”朱元璋厉声催促,眼神死死盯着太医的动作。
院正不敢耽搁,连忙上前给朱标搭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睑、看了看舌苔,其他太医也轮流上前查验,折腾了半柱香功夫,才齐齐躬身回禀:“陛下,太子殿下脉象平稳,气血充盈,身子骨康健得很,并无半分不妥。”
“放屁!”朱元璋勃然大怒,一脚踹翻面前的案几,茶盏碎裂一地,“若真无大碍,后世怎会说他不在了?你们这群饭桶!是不是诊错了?再查!仔细查!”
院正吓得额头冒汗,连连磕头:“陛下饶命!臣等不敢欺瞒,太子殿下确实身无病症,臣等以项上人头担保!”其他太医也跟着跪地请罪,殿内气氛再度紧张起来。
“父皇息怒!”朱标连忙起身扶住朱元璋的胳膊,语气恳切,“太医们既已仔细查验,想来是没错的。后世人只说儿臣不在了,却没说儿臣因何而去,或许是另有缘由,未必是身子骨的问题。”
他顿了顿,又放缓语气安慰:“父皇不必太过焦躁,往后总能知道真相的。再说,儿臣这不是好好站在您面前吗?”
见朱元璋脸色稍缓,朱标深吸一口气,又道:“而且,方才听宋姑娘和欧姑娘说,我大明出了永乐大帝这般有作为的君主,也是父皇您的福气。儿臣斗胆恳请父皇,若将来儿臣真有什么不测,您便直接册封那位永乐大帝为太子吧。这样他不必背负窃国的骂名,也能凭着本事守好大明江山,两全其美。”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惊。朱棣猛地抬头看向朱标,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连忙上前跪地:“大哥!不可!您怎说这等话?您定能长命百岁,这太子之位本就是您的,怎么能随便给人?”
其他皇子也纷纷附和:“是啊大哥,您别胡思乱想!”“太子之位岂能随意更替?大哥安心便是!”
朱元璋看着朱标这般通透仁厚,又想起方才的担忧和对“永乐大帝”的疑虑,心里五味杂陈。他拍了拍朱标的手,语气稍软却仍带着威严:“休得胡言!朕的太子好好的,何来‘不测’之说?此事以后不准再提!”
他转头瞪向跪地的太医:“既然太子无碍,那便退下!往后每隔三日便来给太子请一次脉,若有半点疏忽,朕绝不轻饶!”
“臣等遵旨!”太医们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去。
奉天殿内,朱元璋望着朱标,又扫了一圈眼一脸恳切的皇子们,眉头虽仍未舒展,但方才的怒火已渐渐压了下去——眼下太子安康才是头等大事,至于永乐大帝是谁、朱标日后如何,只能暂且按下。
宋安宁对着欧春芳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朱标死了,其实朱雄英要没死也行,最后偏偏让朱允炆上位了。他一登基就急着削藩,那哪里是削藩啊,根本就是废藩,藩王们不反抗就是死路一条。说起来朱标一家也挺惨的,太子妃常氏生朱允熥的时候血崩没了,朱雄英八岁得了天花走了,没多久马皇后也跟着去了。后来朱元璋想迁都,洪武二十四年派朱标去陕西视察,他回京后就病倒了,到了第二年四月就病死了。”
她只顾着和欧春芳感慨,压根没察觉自己的话正清晰地传到各时空的大殿里。
咸阳宫瞬间静了。秦始皇眉头紧锁,沉声道:“天花?妇人血崩?连丧亲眷,最后自身也积劳而亡……这太子倒是个命苦的。迁都视察而病亡,可见其尽忠职守,可惜了。”
李斯躬身:“陛下,天有不测风云,虽有太医诊治,却难敌天灾人祸,此乃天命难违。”
长乐宫的刘邦挠了挠头,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语气:“好家伙,一家接连出事,这朱标是真不容易。马皇后?这连番丧事,换谁也顶不住。”
萧何轻叹:“太子亲赴陕西视察迁都事宜,可见其有担当,却落得这般下场,实在可惜。那朱允炆削藩太急,也难怪会逼反人。”
樊哙咋舌:“削藩削到赶尽杀绝?这小子也太心急了,不反才怪!”
未央宫的刘彻指尖抵着舆图,语气凝重:“迁都乃是国之大事,亲往视察可见其心诚,却因此染病身亡,实属憾事。朱允炆刚登基便急于削藩,手段过刚,终是祸根。”
桑弘羊颔首:“藩王势力过强虽对皇权有威胁,但操之过急易引发叛乱,此乃治国大忌。”
董仲舒亦道:“接连丧亲已伤根本,又承迁都重任,积劳成疾在所难免。”
大明宫的李世民神色复杂,抚着玉佩道:“亲赴险地督办国事,朱标算得上仁厚且有担当的储君。只是他这一脉命途多舛,连番丧亲,换谁也扛不住。朱允炆削藩失策,才给了那永乐大帝机会吧?”
房玄龄沉吟:“陛下所言极是,储君早逝,新君失策,藩王有能且被逼无奈,这才酿成篡逆之局。想来永乐大帝起兵,也确有被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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