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炽热、剧痛、以及一种奇异的……温暖？
凌昊的意识在冰冷与灼热的交替冲击中缓缓浮起。他感觉自己仿佛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但泉水流淌的却是滚烫的岩浆与精纯的星辰火源。体内，三块源核碎片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缓缓旋转，散发出三色交融的混沌辉光——灰黑的寂灭、淡金的人道、赤红的火源，彼此缠绕，却又被一股更加深邃的混沌本源强行统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股新生的、更加完整的力量，正如同最灵巧的工匠，修复着他那残破不堪的经脉与道基。疼痛依旧，但生机却在顽强地复苏。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赤红与暗蓝交织的球形空间穹顶。自己正躺在那座小小的赤晶祭坛旁边。上方，火渊漩涡的出口如同一只巨大的暗红眼睛，静静俯瞰。
“你醒了。”一个苍老、温和，却又仿佛带着无尽岁月沉淀与火焰噼啪声的声音，直接在凌昊识海中响起，并非恶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与怅然。
凌昊猛地坐起（牵动伤势，闷哼一声），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只见祭坛上空，那道之前惊鸿一瞥的火焰虚影，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它没有具体的面目，只是一团不断变幻形状的人形火焰，散发着古老而纯净的火之本源气息，与这片空间，与那火渊，甚至与炎阳星域，都隐隐一体。
“你是……此地的守护灵？”凌昊沉声问道，体内三块碎片微微鸣动，随时可以爆发。尽管对方目前没有敌意，但在这等绝地，不得不防。
“守护灵？”火焰虚影似乎笑了笑，火焰摇曳，“算是吧。更准确地说，吾乃此星残存的‘星火之灵’，亦是这具‘焱兽’遗骸最后一点未泯的灵性。”
焱兽？是指外面那具巨大的星兽骸骨？
“是你引导我进入这里？”凌昊回想起坠入火渊时那股奇异的牵引力。
“是，也不是。”火焰虚影的意念带着一丝复杂，“是源核碎片之间的共鸣，借此地残留的星火道则，为你指引了一条生路。吾只是……顺势而为，并未沉睡罢了。”
它“注视”着凌昊，火焰构成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一切：“三块源核碎片……混沌、人、火……你已得其三。看来，‘他’的预言，正在应验。”
“他？预言？”凌昊捕捉到关键信息。
“一个早已消失在时光长河中的老家伙，曾是星穹殿最后的守望者之一，也是……《混沌衍天经》上一任的残缺传承者。”火焰虚影的意念带着追忆，“他陨落前，曾留下一道跨越星空的意念，告知可能出现的后来者：当有人集齐三块源核碎片，便意味着最终的时刻临近。第四块碎片，与《混沌衍天经》最后一卷——‘天之卷’，皆在‘归墟之门’前。那是起点，亦是终点。”
归墟之门！天之卷！
凌昊心神剧震！果然，最后的答案，果然指向那万物终结之地！
“归墟之门……在何处？”凌昊追问，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火焰虚影摇了摇头，火焰微微黯淡：“无人知晓其确切位置。或者说，它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它并非一扇有形的门，而是现世与归墟界限最薄弱处的统称。当寂灭累积到一定程度，当现世法则出现足够大的‘漏洞’时，‘门’便会显现。圣族，便是在寻找并试图扩大这样的‘漏洞’。”
它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三块源核碎片齐聚，应能给你更清晰的指引。它们源于混沌，与归墟本就是对立的极致。靠近‘门’，碎片必有强烈感应。同时，你要小心。圣族对‘门’的寻找与布局，恐怕远超你的想象。你如今身怀三核，在他们眼中，恐怕比完整的源核更具‘吸引力’——既是最大的威胁，也是……打开‘门’最完美的‘钥匙’。”
钥匙！又是这个称呼！凌昊眼神一寒。
“多谢告知。”凌昊对着火焰虚影郑重一礼，无论对方出于何种目的，这些信息至关重要。
“不必谢我。”火焰虚影缓缓道，“吾之所为，亦是遵从星火遗志，不愿此界彻底归于寂灭。你既得三核，便有了一线可能。但前路艰险，远超你之前所历。圣族底蕴，深不可测。你所见的‘行者’、‘猎杀队’，乃至‘暗影’，或许只是冰山一角。真正掌控‘归墟之力’的‘圣主’及其麾下‘元老’，才是你最终的敌人。”
圣主！元老！凌昊将这两个称呼深深记在心中。
“此外，”火焰虚影的意念转向凌昊的身体，“你之道基，以破碎之态强行熔炼多种至高道韵，虽潜力无穷，却也隐患重重。三核归位，混沌初显，是时候尝试‘重铸道基’了。否则，承载‘天之卷’时，恐有崩灭之危。”
重铸道基？凌昊若有所思。他之前的道基是在寂灭中破碎，后以北冥冰魄和新生之力重塑，却保留了“裂痕”以容纳多种力量。如今三核齐聚，混沌本源壮大，或许真能以此为基础，进行一次彻底的蜕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