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温热的尸体倒在雪地里。 一个被割断了脚踝的大动脉，失血而亡；另一个被秦烈利用视觉盲区，用一块尖锐的石头砸碎了太阳穴。
这种名为“特种近身格斗（CQC）”的杀人技，在这个讲究大开大合的冷兵器时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击杀敌对目标，获取微量生物电，当前能量：5%。” 系统的声音终于带了一丝温度。
秦烈大口喘着粗气，肺部像个破风箱。他搜遍了三具尸体，找到了一些干粮、水，还有一块腰牌。 腰牌正面刻着“北蛮”的图腾，但秦烈翻过来，用大拇指狠狠一搓，在背面隐蔽处搓掉一层泥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虎”字刺青。
“虎贲营的人，穿着北蛮的衣服来杀我？” 秦烈嚼着干硬的胡饼，眼神幽深，“原主这个纨绔子弟，到底惹了哪路神仙？还是说……便宜老爹镇北侯要在京城倒台了？”
无论是哪种，他现在都必须回营。 在这荒郊野外，且不说晚上的低温能冻死人，光是那些真的北蛮游骑兵来了，他也得交代在这。
两个时辰后。 大乾边军，飞鹰卫驻地。
秦烈像个血葫芦一样出现在辕门外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他拖着一条伤腿，背着三把缴获的战刀，那一身杀气，让门口的哨兵都忘了阻拦。
“那是……秦烈？那个只知道喝花酒的三少爷？” “听说他们小队遭遇了北蛮主力，全军覆没，他怎么回来的？” “嘘，你看他背上的刀，那是杀人才有的煞气！”
秦烈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一瘸一拐地走向中军大帐。 他现在需要军医，需要抗生素（如果有的话），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解释。
“拿下！”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打断了秦烈的思绪。
只见中军大帐帘子一掀，一个身穿铁甲、满脸横肉的千夫长带着一队亲兵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赵刚，飞鹰卫千夫长，也是派原主出去送死的直接上级。
“大胆秦烈！遭遇敌军不仅不战，反而抛弃袍泽苟且偷生！你还有脸回来？” 赵刚一脸正气凛然，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和狠辣，“来人，将这个临阵脱逃的废物拖下去，就地正法，以正军纪！”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周围的士兵顿时议论纷纷。在这个时代，逃兵是耻辱，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两名亲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按住秦烈的肩膀，试图让他跪下。 但他们发现，按不动。 这个平日里虚浮无力的纨绔少爷，此刻竟然像是一根钉在在地上的铁桩。
秦烈缓缓抬起头，那一双眸子平静得可怕，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看着赵刚。
“赵大人，急着杀人灭口？” 秦烈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力极强。
赵刚心里咯噔一下，怒喝道：“胡言乱语！本官是按军法处置！”
“军法？” 秦烈突然笑了，露出满嘴沾血的牙齿，“按照大乾律，斩杀逃兵需经军法司会审，需验明正身，需查验战场。赵大人连问都不问一句，甚至不问问我带回了什么情报，就要砍我的头。”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赵刚腰间的佩刀：“怎么，你是怕我说出，伏击我们的根本不是北蛮人，而是……自己人？”
赵刚脸色大变，手按在了刀柄上：“住口！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给我砍了他！”
周围的士兵有些犹豫，但赵刚的亲兵不管这些，拔刀就要砍。
“慢着！”秦烈猛地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威严，“我有证据！”
他将背上的三把战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赵刚说我遇袭，大家请看这三把刀！” 秦烈指着地上的刀，大声说道，“这是从伏击我的‘北蛮人’手里抢来的。北蛮人擅长骑射，用的弯刀弧度极大，利于劈砍。但这三把刀，刀身笔直，背厚刃薄，这是我大乾的制式横刀打磨而成的！”
他捡起一把刀，指着刀刃上的豁口：“而且，从创口角度来看，这三人是呈品字形包抄，这根本不是北蛮那种乱哄哄的冲锋战术，这是我大乾步兵操典里的‘三才阵’！”
“只有自己人，才懂怎么杀自己人最快！”
秦烈的声音在校场上回荡，掷地有声。 周围的士兵都是老兵，一眼就能看出秦烈说的是真的。那刀的形制，骗不了人。
赵刚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没想到这个草包竟然懂兵器，还懂战术！ 不能让他再说下去了！
“一派胡言！我看你是在敌营待久了，成了奸细！受死吧！” “铿！” 长刀出鞘。赵刚竟然不顾身份，亲自拔刀冲了上来，刀锋直指秦烈的脖颈。 这一刀势大力沉，带着必杀的决心。
围观的士兵发出一声惊呼：“小心！”
秦烈站在原地，看着那呼啸而来的刀锋，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冷笑。 在【战术终端】的视野里，赵刚的动作被放慢了十倍。 那是满是破绽的慢动作。
“弹道学不会撒谎，人体工程学……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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