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京城西郊,一座废弃的皇家猎场。 这里原本是前朝皇帝狩猎的地方,后来荒废了,杂草丛生,地形复杂。如今,这里被秦烈花了五千两银子(还是从王富贵那赢来的)私下买了下来,改造成了一个绝密的训练基地。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去。 五十名身穿破烂军服、缺胳膊少腿的汉子,正歪歪扭扭地站在校场上。 他们是秦烈从兵部“伤残老兵安置营”里挑出来的。 这些人,有的少了一只眼,有的瘸了一条腿,有的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他们是被大乾军队淘汰的“废人”,是等着混吃等死的累赘。
但秦烈看中的,是他们眼底那还没熄灭的杀气,以及对生存的渴望。
“怎么?都没吃饭吗?站没站相!” 秦烈一身黑色的特战作训服(系统合成材料手搓的),脸上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根教鞭,站在高台上,声音经过一个简易的扩音器放大,震得人耳膜生疼。
“看看你们这副熊样!哪里像当过兵的?简直就是一群等着进棺材的烂肉!” 秦烈的毒舌功力全开,“朝廷养着你们,是给你们一口饭吃,不是让你们当大爷的!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做人,甚至重新拿刀杀人的机会!”
“只要你们能通过我的训练,每人每月十两银子!顿顿有肉!家里人我侯府养着!战死了抚恤金一百两!” “但如果通不过……” 秦烈冷笑一声,指了指旁边的大门,“现在就滚蛋!别在这里浪费老子的粮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尤其是对于这群已经被生活逼到绝路的老兵来说,十两银子,那就是命!
“干了!” “三少爷,您说怎么练吧!哪怕是上刀山,咱也不眨眼!” 一名独眼老兵吼道。
“好!” 秦烈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第一课,忘记你们以前学的那些狗屁战阵。从今天起,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而你们的代号,统称为——‘幽灵’。”
“全体都有!负重五十斤!绕山跑十圈!没跑完的,今天没饭吃!” 秦烈指了指旁边堆积如山的沙袋。
“跑!”
这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 也就是后世特种部队闻风丧胆的——“地狱周”。 但这群老兵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秦烈背着一百斤的沙袋,跑在最前面。 在这个时代,将领身先士卒,就是最好的动员令。
与此同时。 猎场的深处,一座被严密看守的工坊内。 “叮当、叮当。” 打铁声昼夜不息。
鲁大有正赤裸着上身,满身大汗地在一台奇怪的机器前忙碌。 那是一台秦烈画图纸、鲁大有亲手打造的——脚踏式简易车床。 利用巨大的飞轮惯性和齿轮传动,这台机器可以对金属进行初步的切削加工。虽然精度比起现代车床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对于打造第一代热武器来说,已经够用了。
“三少爷,这就是你要的‘枪管’?” 鲁大有拿着一根刚刚钻好孔、打磨得光滑锃亮的无缝钢管,一脸疑惑,“这一根铁管子,真的能杀人?”
秦烈刚刚结束早操,满身是汗地走了进来。 他接过那根钢管,对着阳光看了看膛线。 虽然只是最简单的滑膛,但内壁的光滑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鲁大有不愧是墨家传人,这手艺简直绝了。
“能不能杀人,试试就知道了。” 秦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这几天他利用“颗粒火药”和“雷酸汞”(简单的起爆药)制作的定装纸壳子弹。 虽然还做不出金属弹壳,但纸壳子弹配合燧发击发装置,已经是跨时代的进步了。
“组装。” 秦烈将枪管装到一个精心打磨的木托上,装上燧发机,再装上简易的准星。 一把略显粗糙,但充满了暴力美学的**“大乾版 1798 式燧发滑膛枪”**(也就是拿破仑时代的主力步枪),诞生了。
“走,去靶场。” 秦烈提着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靶场上。 五十名正在泥地里打滚的老兵停下了动作,好奇地看着秦烈手里那个奇怪的烧火棍。 “三少爷这是拿个棍子干啥?” “那是烧火棍吧?”
秦烈没有解释。 他走到五十米外,竖起了一块厚达一寸的木板,木板后面还挂着一副铁甲。 然后,他回到射击位,熟练地咬破纸壳子弹,倒入火药,用通条压实,最后在击发池里撒上一点引火药。
“看着。” 秦烈举枪,瞄准。
“咔嚓。” 扳机扣动。 燧石撞击火镰,火星溅落。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响彻山谷。 一股浓烈的白烟从枪口喷出,遮蔽了视线。
老兵们吓得浑身一哆嗦,有的直接趴在了地上。 “打雷了?!”
等烟雾散去。 秦烈放下枪,揉了揉被后坐力震得有些发麻的肩膀。 “鲁大师,去把靶子拿过来。”
鲁大有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那块木板和铁甲扛了过来。 当众人看清那靶子时,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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