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军指挥部的会议室里,空气像被冻住了一样凝重。红木长桌两侧坐满了军官,蓝色军装的肩章在顶灯下发着冷光,没人说话,只有汉考克少将手里的“举报信”被捏得发皱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这封匿名信是戴维斯一早递上来的,落款写着“担忧安全的士兵”,内容却字字针对艾伦——“模块接口螺栓未拧紧,风一吹便晃动”“了望塔铁皮厚度不足1毫米,无法抵御炮火”“松木为速生劣质木,受潮即变形”。汉考克的手指在信纸上反复划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将军,”戴维斯站在汉考克身侧,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担忧”,“现在军营里都在传这事,士兵们私下说,宁愿去传统工事站岗,也不愿去艾伦的模块据点——要是真出了安全事故,影响的可是军心啊!”
他话音刚落,几名头发花白的保守派军官立刻附和。坐在最左边的上校敲了敲桌子:“我早就说过,模块化这种‘花架子’技术靠不住!一个庄园主懂什么军事防御?当初就不该让他接项目!现在赶紧暂停,重新用传统工艺建,免得误了战事!”
“凭一封匿名信就否定之前的测试?太武断了!”一名年轻军官立刻反驳,“之前实弹测试,12磅炮弹都没打塌墙体,现在怎么突然就‘不安全’了?我看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
双方立刻吵了起来,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汉考克重重拍了下桌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刚要开口,门外传来副官的声音:“将军,埃弗里先生到了。”
艾伦推开门走进来,身上的深灰色短褂熨得平整,手里攥着一个牛皮文件夹。面对满室质疑的目光,他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稳步走到长桌前,微微颔首:“将军,各位军官。”
汉考克把举报信推到他面前:“艾伦,你自己看。现在军营里谣言四起,士兵们人心惶惶,你给我个说法。”
艾伦拿起信,快速浏览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信里的“隐患”全是针对模块化技术的薄弱点编造的,显然是懂行的人故意为之。他把信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在场的军官,语气坚定:“将军,这封信里的内容全是谣言。我请求进行一场公开测试,邀请萨凡纳的商会代表、市政官员和军方工程队共同见证。是真是假,用事实说话,也能打消士兵们的顾虑。”
“公开测试?”汉考克有些意外,随即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明天上午十点,在东北郊的据点,我会让工程队准备测试工具,也会邀请商会和官员到场。”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要是测试通不过,项目立刻暂停,你永远别再参与军方工事;要是通过了,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谁再敢散布谣言,军法处置!”
戴维斯站在一旁,听到“公开测试”四个字,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他知道艾伦的模块质量没问题,公开测试只会让谣言败露。可他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附和:“将军英明,公开测试最能服众。”
艾伦走出指挥部时,阳光正好。莉莉安和乔早已在门外等候,看到他出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汉考克同意测试了吗?”
“同意了,明天上午十点。”艾伦打开牛皮文件夹,里面是老约翰准备的材料检测报告,“莉莉安,你让情报队把戴维斯受贿的证据整理好,测试结束后,直接交给汉考克;乔,你去通知福特和医院院长,让他们明天去现场作证,再联系市政官员,确保见证人的公正性。”
“放心吧!”两人齐声应下,转身各自忙碌去了。艾伦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清楚,这场公开测试,不仅是为了反驳谣言,更是为了彻底打垮亨利和戴维斯的阴谋。
第二天上午,东北郊的据点周围挤满了人。
最前面是军方工程队,推着一辆工具车,上面放着10磅重的铁锤、500斤的沙袋、铁皮厚度测量仪和松木含水率仪,队员们穿着蓝色工装,表情严肃。中间是萨凡纳的商会代表,亨利、格雷、霍普金斯站在最前面,亨利的脸色发白,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格雷则时不时看向艾伦,眼神里带着犹豫——他昨晚想了一夜,觉得艾伦准备充分,不想再跟着亨利蹚浑水。最后是市政官员和围观的士兵、市民,大家都踮着脚,想看看这场“谣言与真相”的较量到底谁能赢。
据点前的空地上,老约翰摆了一块展板,上面贴着一张张检测报告:松木含水率12%(军用标准≤15%)、铁皮厚度2.5毫米(军用标准≥2毫米)、螺栓拉力测试达标(可承受500kg拉力),旁边还放着几块备用的模块部件,供人随时检查。
“测试开始!”随着汉考克一声令下,工程队队长上前,手里拿着测试流程表,“第一项,螺栓稳固性测试。”
两名工程队士兵抬着10磅重的铁锤,走到墙体接口前。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铁锤上。“砰!”铁锤重重砸在螺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士兵连续砸了十下,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螺栓周围的漆皮都被震掉了,可螺栓依旧牢牢固定在模块上,没有一丝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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