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叶见葛天霸主动上前,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算计,随即换上一副娇俏模样,快步上前,伸手便亲昵地抱住了他的胳膊。她微微晃了晃身子,脸颊轻轻蹭了蹭葛天霸暗红色的锦袍衣袖,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十叶见过父王~” 尾音拖得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孩童般的撒娇意味,“父王这段日子忙于事务,可有想女儿呀?”
她指尖轻轻攥着葛天霸的衣袖,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仿佛真的只是许久未见父亲的孩子,满心都是对亲情的依赖。可只有十叶自己知道,这份亲昵里藏着多少试探 —— 她清楚葛天霸的性子,若是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问师父的下落,以他的老谋深算,定然会用各种理由搪塞,甚至可能直接将自己打发走。唯有先摆出这副亲近的姿态,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葛天霸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弄得身形微顿,垂眼看向臂弯里的少女。他活了数百年,早已练就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十叶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急切,他怎会没有察觉?心中瞬间便有了猜测:这丫头此番前来,十有八九是为了柳清风。可他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露出一副慈父般的笑容,抬手轻轻拍了拍十叶的手背,语气宠溺:“想啊,怎么能不想我的宝贝十叶。”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在十叶脸上流连,像是在仔细打量许久未见的女儿,“自从上次你离开魔宫,本尊还时常想起你小时候在宫里追着魔兽跑的模样,如今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中盘算:柳清风拒不合作,正愁没有办法牵制他,如今十叶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只要将十叶留在魔宫,不怕柳清风不乖乖就范。
十叶听着葛天霸的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 看来自己这步 “撒娇示弱” 的棋走对了。她微微嘟起嘴,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松开葛天霸的胳膊,却依旧挨着他的手臂站着,语气带着几分烦闷:“父王,你是不知道,女儿最近真是烦心事一大堆,在外面待得久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所以才想着来魔宫走走,在父王身边待几天,散散心。”
她刻意避开了 “柳清风” 三个字,只字不提寻师之事,眼底却悄悄留意着葛天霸的反应。她知道,魔宫虽由葛天霸掌控,但殿中守卫、宫女众多,只要自己住下来,多与宫人接触,总能找到关于师父的蛛丝马迹。葛天霸能守住秘密,不代表魔宫里所有人都能守口如瓶。
葛天霸听到 “住下来” 三个字,心中不由得一喜,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那真是太好了!魔宫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他当即对着殿外高声喊道:“来人!”
很快,一名身着黑色宫装、妆容精致的女官快步走了进来,对着葛天霸恭敬行礼:“属下参见魔尊。”
“你立刻去将西侧的‘凝露殿’收拾出来,务必布置得舒适些,再挑选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过去伺候,十叶公主要在宫中住些日子。” 葛天霸语气威严,眼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凝露殿地处魔宫西侧,虽环境清幽,却靠近禁卫营,便于监视,十叶住在那里,一举一动都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女官心中虽有些诧异 —— 这位十叶公主极少来魔宫,此次一来便要长住,实在反常。但她不敢多问,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便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葛天霸转头看向十叶,笑容温和:“凝露殿是魔宫中最清净的宫殿,殿外还有一片梅园,如今虽未到花期,却也雅致,你住那里定然舒心。” 他刻意强调宫殿的 “清净”,实则是为了让十叶放松警惕,以为自己真的是在为她着想。
十叶心中了然,却装作十分开心的模样,对着葛天霸福了福身:“多谢父王,女儿就喜欢清净的地方。”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仿佛对葛天霸的算计一无所知,“有父王这般疼我,女儿心里的烦心事都少了大半呢。”
葛天霸见她这般 “乖巧”,心中更是得意,他抬手拍了拍十叶的肩膀:“你刚到魔宫,一路劳累,先回殿中歇息片刻,晚些时候本尊让人备下你爱吃的菜肴,咱们父女俩好好聊聊。”
“嗯,谢谢父王。” 十叶乖巧应下,跟着前来引路的宫女朝着凝露殿走去。她走在魔宫的长廊上,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周围的景致,实则在默默记着路线。长廊两侧的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攥紧了袖中的手 —— 师父,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带你离开这里。
而葛天霸站在大殿门口,望着十叶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算计。他对着身后的阴影处低声吩咐:“去查一查,柳清风最近的动向,另外,密切盯着凝露殿的动静,十叶公主的一举一动,都要如实禀报。”
阴影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应答声,随后便恢复了平静。葛天霸转身走回大殿,坐在玄玉宝座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心中暗道:柳清风,这一次,我看你还如何拒绝与本尊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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