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利用你替他挡刀。“
可现在,傅司寒的办公室亮着灯,她的电脑屏幕还映着审计报告的光。
重生后的第七天,她终于明白——有些刀,她不必再替谁挡;有些局,她要亲自做执棋人。
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她接起时,听筒里传来前台小姑娘的声音:“沈秘书,楼下有位林小姐找您,说是您大学室友......”
沈清棠的手指在“挂断”键上顿住。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门被风撞开,“砰”的一声,惊得她手一抖。
电话里传来林晚栀甜美的声音:“清棠,我给你带了杨枝甘露,是你最爱喝的那家......”
她望着窗外38楼还亮着的灯,忽然笑了。
傅司寒尾音还绕在沈清棠耳后,办公室外的脚步声便像被按了加速键。
许晴晴的米色套裙先撞进两人视线,她手里攥着的文件边角皱成一团,眼尾泛红,显然是从茶水间一路小跑过来的。
沈清棠余光瞥见她喉结上下滚动,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这副被当众撞破心事的狼狈模样,倒和前世她在傅司寒办公室外偷听到“沈清棠挪用公款”时如出一辙。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故意将“预知能力”几个字咬得极清:“傅总,如果我说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您信吗?”
许晴晴的高跟鞋在门口顿住。
她望着沈清棠垂落的发尾,又看向傅司寒倚着窗台的身影——这个向来对女秘书保持着礼貌距离的男人,此刻衬衫下摆还松着,连袖扣都没系,活像刚被人从私人休息室拽出来。
她胸口发闷,喉咙里涌出股铁锈味,那是方才躲在消防通道听墙角时,指甲掐破嘴唇渗的血。
傅司寒的目光在许晴晴脸上转了半圈,又落回沈清棠身上。
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镜片后的瞳孔在暖光下缩成细缝:“上周你说雅芙代工厂的老鼠会在周三上热搜,结果周二凌晨他们仓库就被人拍到鼠群啃食面膜;昨天你说供应商质检报告有问题,今天审计部就查出负责人用假离婚证骗贷款......”他忽然笑了,将眼镜重新架回鼻梁,“沈秘书,我信不信重要吗?”
沈清棠呼吸一滞。
她看见傅司寒指节抵着下巴,这个动作前世他在董事会拍板决策时总做——那是他确认猎物时的姿态。
许晴晴的喘息声突然变得粗重,像台破风箱,沈清棠这才注意到她攥着的文件封皮——是傅氏集团高管通讯录,最后一页用红笔圈着“傅司寒私人助理”的职位空缺。
“傅总......”许晴晴往前挪了半步,高跟鞋在地面敲出脆响,“我、我是来送您要的市场部报表......”
“放前台。”傅司寒的声音冷下来,像突然盖上的保温杯,“现在。”
许晴晴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她望着沈清棠桌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方才她特意绕去楼下买的蓝山,此刻正被沈清棠握在手里,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她手背洇出个浅淡的水痕。
“叮——”
沈清棠的手机在桌面震动,是前台发来的消息:“林小姐说杨枝甘露要化了,麻烦您尽快下来。”她垂眸时,余光瞥见许晴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通讯录文件上抠出个小角。
“许秘书。”沈清棠突然开口,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刚才傅总说要加双份糖的咖啡,你泡的蓝山是不是忘了加糖?”
许晴晴浑身一震。
她这才想起半小时前,她特意把沈清棠的咖啡换成了不加糖的美式——就像前世每次傅司寒说“沈清棠的咖啡要加奶”,她都会偷偷换成黑咖,看那个傻子捧着杯子皱眉的模样。
傅司寒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许晴晴发白的指尖:“沈秘书对甜度很敏感,下次注意。”
许晴晴攥着文件的手青筋暴起。
她猛地转身,高跟鞋跟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路过沈清棠身边时,带起的风卷走了半张审计报告。
沈清棠弯腰去捡,却见傅司寒已经蹲下来,指尖擦过她手背,将那张纸轻轻放进她掌心。
“她恨你。”傅司寒直起身子,目光追着许晴晴消失的背影,“比你想象中更恨。”
沈清棠将审计报告收进抽屉,锁扣“咔嗒”一声:“她恨的是那个能站在你身边的位置。”她抬头时,正好撞进傅司寒深不见底的眼底,“就像林晚栀恨我,陈默恨你,都是同一个道理。”
傅司寒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许晴晴带乱的发丝:“所以你刚才说预知能力,是想让许晴晴把消息传出去?”他的拇指蹭过她耳垂,那里还留着方才被许晴晴撞到时的余温,“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清棠不是普通秘书。”
沈清棠心跳漏了一拍。
她想起前世傅司寒在她墓前说的话:“我早该看出,你每次挡在我前面时,眼睛里都有光。”此刻这束光正从她眼底溢出来,照亮了傅司寒喉结滚动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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