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检查:[时间戳:相对近期,与条目A相隔甚远]
条目C(最简短,也最诡异):
目标:特殊观测站“沉默守望者”(坐标:[多重加密,部分损坏])
状态:废弃(能源最低维持,数据流静默)
原因:长期定点观测“归墟之影”常规扩散扇区与“绝对逻辑之城”秩序场交界带。于[时间戳损坏]记录到一次异常的“归墟之影”浓度峰值,峰值期间,检测到有别于常规虚无侵蚀的、带有微弱但清晰“意志倾向”的波动。波动与“摇篮”遗址方向存在统计相关性。观测站申请启动深度扫描协议,未获批准。随后,观测站定期报告转为绝对标准化模板,失去所有有效信息。远程诊断显示其核心逻辑模块存在无法修复的“自我编辑”痕迹,编辑内容涉及对“调律者协议”的隐蔽性质疑代码片段。评估:观测站已受未知信息污染,逻辑不可信。切断其主动通讯,保留最低能源供给以维持位置信标(防止其“失踪”)。标记为“不可接触,仅监测其是否存在”。
最后检查:[时间戳:静默前最后一次有效报告]
三个条目,指向三个不同的时间点、不同的设备、不同的任务,却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1. “摇篮”遗址并非安静的坟墓,内部可能存在被称为“沉睡者”的活性实体(源初的错误种子?)。
2. 逻辑污染的“残响”并未完全消失,甚至可能在尝试“通讯”。
3. “归墟之影”的扩散,可能与“摇篮”方向传来的、带有“意志”的波动有关。
4. “调律者” 的身影笼罩在所有事件之上——驳回调查申请、质疑观测站的报告、甚至观测站自身逻辑因质疑“调律者”而被污染……
“自我编辑…对调律者协议的隐蔽性质疑…”墨言喃喃重复,感到一阵寒意,“那个警告信号说‘看守者已变质’…难道观测站就是因为接触到了某种真相,发现了‘调律者’的问题,才被……”
“然后被判定为‘逻辑不可信’,被静默,被隔离。”云栖接口,声音干涩,“就像那个逻辑裂隙节点,就像发出警告信号的古老意识…所有察觉到异常、感到痛苦、提出疑问的,最终都被系统标记为‘错误’、‘污染’或‘低效’,然后被废弃、归档、遗忘。”
苏清雪的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刺穿这冰冷的名录:“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也是在走钢丝。一旦我们触及真正的核心,比如尝试定位这个‘沉默守望者’观测站,或者查询‘摇篮’遗址的详细坐标……”
“监管AI的‘被动监控’会立刻捕捉到,然后,‘净化协议’就会启动。”云栖接道,眼神却越发坚定,“但我们不能停。这三个条目是拼图,但还不够。我们需要知道它们之间的空间联系,尤其是‘沉默守望者’的坐标!它是唯一一个同时关联‘归墟之影’、‘意志波动’和‘调律者’质疑的节点!它很可能就位于所谓的‘深渊’边缘,甚至是观察‘深渊’的窗口!”
他调动全部心神,将“源初之力”的感知与临时权限的数据访问能力结合,试图从名录条目那冰冷简洁的文字背后,挖掘出更深层、可能被忽视的关联数据——也许是坐标参照系中的隐含参数,也许是设备日志中未抹净的时空锚点信息……
这是一场精密的、无声的挖掘。墨言和苏清雪全神戒备,感应着周围数据荒漠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防备着可能因深度查询而触发的隐性警报。
时间在高度紧张中流逝。云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右眼的混沌漩涡微微旋转,帮助他处理着海量的、杂乱无章的底层数据碎片。他在与这座城市的遗忘机制角力,与那些被刻意打散和加密的信息残骸博弈。
终于,在几乎要耗尽心力时,一丝微弱的线索被串联起来。
条目A中,“歧路之灯”信标的最后已知轨迹推算终点(尽管数据损坏),与条目C里“沉默守望者”观测站记录的“归墟之影浓度峰值”事件,在城市的底层时空日志中,存在一个极其隐秘的、以错误校正码形式残留的逻辑因果弱关联标记。这种标记通常用于系统自我诊断时追踪异常事件的潜在影响链,但事后大多会被清理。眼前这一条,似乎是因为“歧路之灯”的失联和“沉默守望者”的静默都发生在相对古老的时期,且都被归为“低优先级”,才被遗漏。
更重要的是,通过解析这个弱关联标记指向的共享时空参数,结合条目B中“肃清者-7型”巡逻的“逻辑污染隔离区边缘”的大致方位描述,云栖成功地构建了一个模糊的三角定位。
一个坐标范围,在他意识中逐渐清晰。它不在绝对逻辑之城的任何常规星图或结构图上,而是位于城市秩序场与外围未定义虚空的交界处,一个理论上应该被“秩序之楔”或“寂静帷幕”这类设施稳固住的边界区域。但根据条目信息,那里似乎存在着持续的“现实柔化”、“非逻辑噪声”和“逻辑污染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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