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集的晨曦透过窗棂,洒在摊开的密信上。凌不渡的手指划过“天罗地网大阵”的布阵图,六个主要阵眼呈六芒星分布,覆盖了星辰殿遗迹外围百里海域。
“虚空晶石就在第三号阵眼的运输船上。”刘明远指着地图标注,“按密信所说,三日后会运抵海域。如果我们能在中途截获...”
“太冒险。”凌不渡摇头,“幽冥使既然亲自坐镇,沿途必有重兵把守。当务之急是先炼制星航舟——没有舟,一切都是空谈。”
王胖子愁眉苦脸:“可星纹铁怎么办?暗星坊所有店铺我都问遍了,存货早就被‘九幽’扫空。据说三个月前,他们用高于市价三倍的价格,收购了市面上所有天然星纹铁。”
苏婉忽然道:“我打听到一个人。中州炼器大师铁心老人,传闻他年轻时曾游历陨星海域,带回过一块星辰核心碎片。如果他肯出手...”
“铁心谷在西北三百里。”石岳补充,“但那位前辈性情古怪,立下规矩:求器者需过三关。三十年来,能通过者不足十人。”
凌不渡收起地图:“那就去试试。”
铁心谷
谷口立着一块斑驳石碑,上书八字:“非诚勿扰,生死自负。”
穿过弥漫着金属气息的雾气,众人来到一处简朴的院落。院中炉火熊熊,一个赤膊老者正在捶打一块通红的金属,每一次锤击都引动天地灵气震荡。
老者头也不抬:“求器?”
“求星纹铁。”凌不渡拱手。
铁锤停顿。铁心老人转过身,脸上刀疤纵横,独眼中精光摄人:“星纹铁?你们要去陨星海域?”
“是。”
老人打量众人片刻,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好,好。三十年了,终于又有人要去送死了。规矩知道吧?”
“三关试炼,请前辈明示。”
第一关:修器
铁心老人从角落拖出一口破损的青铜古鼎。鼎身遍布裂纹,鼎耳断裂一只,表面的符文黯淡无光。
“此鼎名为‘炼星’,是老夫年轻时所用。三十年前与‘九幽’一名金丹交手受损,一直未能修复。”老人将古鼎推到凌不渡面前,“三日之内,让它重新燃起炉火。做不到,就滚。”
众人围拢查看。石岳仔细检查后摇头:“鼎身核心阵法崩毁了七处,材料也缺损了三样。没有原设计图,根本无从下手。”
凌不渡却将手贴在鼎身上,混沌领域悄然渗透。在他的感知中,古鼎内部的结构如同三维星图般展开——每一道裂纹,每一处缺损,每一个残存的符文节点,都清晰可见。
更让他惊讶的是,鼎身深处残留着一缕微弱但精纯的星辰之力,与他的混沌源核产生共鸣。
“不需要原图。”凌不渡睁开眼,“我知道怎么修。”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凌不渡闭门不出。他以混沌之气为引,逆向推演鼎身阵法的完整结构;用万年星辰木的边角料补全缺损;更调动玄天镜碎片的力量,激活那缕沉寂的星辰之力。
第三日清晨,当凌不渡将最后一道符文刻画完毕时,青铜古鼎骤然震颤。鼎身上所有裂纹同时亮起星辉,断裂的鼎耳自动接续。炉膛中,“轰”地燃起一团银白色的火焰——那是以星辰之力为燃料的“炼星真火”!
铁心老人看着重燃的古鼎,独眼瞪大,许久才长叹一声:“好小子...你是三十年来,第一个真正看懂此鼎的人。”
第二关:解题
第二关在书房进行。铁心老人取出一卷残破的兽皮图纸,上面记载着一种名为“虚空锚”的法器炼制方法。但图纸缺失了最关键的三个步骤。
“此物可在风暴中稳定舟船,是海域航行的至宝。”老人盯着凌不渡,“补全它。”
凌不渡静坐半日。他并未直接推演图纸,而是将心神沉入识海,调动玄天镜碎片中关于空间法则的感悟,再结合混沌之气演化万物的特性。
黄昏时分,他提笔在空白处落下三行符文。每一笔都蕴含着空间波动,最后一笔完成时,兽皮图纸竟无风自动,浮现出完整的炼制光影。
铁心老人看完后沉默良久,最终只说了两个字:“天才。”
第三关:接招
第三关在练武场。铁心老人握住了那柄陪伴他百年的铸铁锤。
“老夫年轻时,曾以炼器入道,创出‘千锤百炼诀’。此诀有三式,你接三锤不败,便算过关。”
第一锤落下时,空气发出爆鸣。那不是单纯的力道,而是将炼器时“千锤百炼”的意境融入了攻击中。凌不渡以混沌领域硬接,领域表面荡起层层涟漪。
第二锤更重,锤影分化千百,虚实难辨。凌不渡脚踏虚空步,身形如烟似雾,在锤影间穿梭。最后一刻,他以混沌之气模拟出炼星鼎的星辰之力,与锤势产生共鸣,借力卸力。
第三锤,铁心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将毕生炼器心得融入这一锤——锤落时,竟引动了天地间的金属性法则!锤未至,凌不渡已感到周身骨骼都在震颤,仿佛要被锻打成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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