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试炼的目的不是击垮我们，”他缓缓开口，“而是让我们理解‘吞星’的真相，同时...直面自己的心魔？”
“理解是第一步。”残念的声音渐渐微弱，“第二步，是学会控制。就像我当年没能控制住吞噬的本能，你现在...能控制住混沌吗？”
最大的碎片轰然炸裂，化作亿万光点涌入凌不渡体内！
“不渡！”李清瑶惊呼。
凌不渡闷哼一声，单膝跪地。他感觉自己的识海要被撑爆了，那是“吞星”千年积累的混乱意念，夹杂着守护、痛苦、疯狂、悔恨...无数矛盾的情绪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魂。
混沌源核疯狂旋转，试图转化这些意念，但量太大了。
就在他要撑不住的瞬间，一只微凉的手按在了他的肩上。
“清瑶...”
“静心凝神，我助你疏导。”李清瑶的声音平静如水。她盘膝坐在凌不渡身后，双手结印，《玄元真水诀》的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他的经脉，那精纯的水灵之力带着天然的净化与调和之效。
凌不渡福至心灵，引导着李清瑶的水灵之力与自己的混沌之气交融。
灰蒙的气流中开始浮现澹澹的蓝色光晕，混沌的“演化万物”特性与水系的“净化调和”特性结合，产生了一种全新的变化——那些狂暴的意念不再被强行吞噬转化，而是被轻柔地包裹、梳理、净化。
王胖子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凌不渡周身浮现出灰蓝交织的光晕，那些光晕如同有生命般流动，将不断从星辰碎片中涌出的混乱意念一一抚平。
一刻钟后，最后一块碎片化为纯净的星光。
凌不渡缓缓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抬手虚握，掌心凝聚出一团灰蓝色的光球，光球内部仿佛有星河旋转。
“这是...”
“混沌·净念。”凌不渡轻声道，“我好像...初步掌握了一种新的用法。不仅能净化外邪，似乎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意念，化解执念。”
李清瑶收功起身，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的混沌之道，竟能与水相融到这种程度。”
“多亏你。”凌不渡真诚道，随即看向前方——星空的尽头，一扇由星光构成的大门正在缓缓开启，“看来，我们通过试炼了。”
意志回廊开始崩塌，星辰碎片化为流光向大门汇聚。
在踏入大门前，凌不渡最后回望了一眼这片正在消散的空间。古兽残念的最后一丝波动传来，带着释然：
“守护...就交给你们了。”
大门闭合，第二层试炼结束。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大门关闭的瞬间，三道身覆蓝色纹路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为首的蓝汐银白眼眸中倒映着消散的星光，轻声自语：
“混沌与水...意料之外的组合。或许，他真的能走到最后。”
她身后的遗族青年低声问：“长老，我们还跟吗？”
“跟。”蓝汐转身，身影融入黑暗，“但在他们扫清第三层的障碍之前...我们只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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