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转入初夏,雍郡王府的主动调理计划已经进行了大半个月,这日清晨,胤禛照例在院子里练拳,这是他前世就养成的习惯,重生后虽然政务繁忙,但只要得空,总要活动活动筋骨,
一套拳法打下来,收势时他忽然咦了一声。
“爷怎么了?”清仪正坐在廊下看孩子们玩,闻声抬头,胤禛站在原地,活动了下右肩,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我右肩那个旧伤,好像不碍事了。”
清仪起身走过去:“什么旧伤?”
“早年跟着皇阿玛征噶尔丹时落下的。”胤禛边说边试着转了转肩,“那时我年纪小,骑射练得猛,有次拉弓用力过猛,肩胛处伤了一下,后来虽好了,但每逢阴雨天,或是练拳时动作大了,总会隐隐作痛。”
他顿了顿,又活动了几下,确定道:“真不疼了,刚才那招,我用了全力,一点感觉都没有。”
清仪眼睛一亮,伸手按在他右肩处,指尖有微光流转,片刻后,她收回手,唇角扬起笑意:“确实好了,筋肉间的暗伤淤结已经化开,经脉畅通无阻。”
胤禛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快?这才调理了大半个月。”
“龙气滋养,本就非凡。”清仪说得轻描淡写,但眼中满是得意,“况且我用的引导手法,是专门针对旧伤暗疾的,只是没想到见效这么快。”
她想了想,又道:“爷再想想,可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一并试试。”
胤禛仔细感受了下身体,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按了按左侧腰际:“这里,前几年在户部查亏空案,连熬了三个通宵,之后左边腰就时常发僵,尤其是久坐之后。”
他试着做了个弯腰的动作,从前做这个动作时,左侧腰总会有些牵扯感,但此刻却顺畅无比。
“也好了。”胤禛直起身,看向清仪,眼中满是惊异,“清仪,你这调理之法,当真神了。”
清仪笑了:“这才哪到哪,爷身上的暗伤,怕是还有不少,咱们慢慢来,一个一个治。”正说着,苏培盛小跑着过来:“爷,福晋,太医来了,该请平安脉了。”
每月初一十五,太医都会来府里请平安脉,这是规矩,胤禛和清仪对视一眼,清仪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正好,让太医瞧瞧,爷的身子调理得如何了。”
两人回到正屋,太医已经候着了,来的是太医院的张太医,五十来岁,在宫里伺候多年,最是稳妥。
“给王爷请安,给福晋请安。”张太医恭敬行礼。
“起吧。”胤禛在椅子上坐下,伸出手腕。
张太医拿出脉枕,垫在胤禛腕下,三根手指搭了上去,他闭着眼,神情专注,起初神色如常,但很快,张太医的眉头微微挑起,他换了个姿势,又仔细诊了片刻,脸上渐渐露出惊讶之色。
清仪在一旁看着,心里有数,面上却不动声色,良久,张太医收回手,欲言又止。
“如何?”胤禛问。
张太医斟酌着用词:“王爷的脉象雄浑有力,气血充盈,比上月请脉时,又好了许多。”
“哦?”胤禛挑眉,“好在何处?”
“这……”张太医顿了顿,索性直言,“不瞒王爷,下官伺候宫中贵人多年,像王爷这般年纪的皇子,多是养尊处优,脉象平和已属上佳,可王爷这脉象,不仅平和,更有勃勃生机,像是十五六岁、龙精虎猛的年纪。”
他越说越惊奇:“而且王爷脉中那股郁结之气,上月请脉时还隐约可感,今日竟全然不见了,敢问王爷,近日可是换了什么调理方子?或是得了什么养生秘法?”
胤禛看了清仪一眼,清仪微微一笑,接过话头:“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饮食上注意了些,让王爷少熬夜,多走动,另外我娘家那边有个养生的方子,我照着给王爷调理,看来是有些效果。”
张太医连连点头:“原来如此!福晋这调理之法,当真高明,下官可否斗胆一问,是什么方子?”
清仪早料到有此一问,从容道:“也不是什么稀罕方子,无非是些食补药材,张太医若感兴趣,我让丫鬟抄一份给您。”
“那敢情好!”张太医喜道,“下官定当仔细研习。”
送走张太医后,胤禛看着清仪,忍不住笑:“你给他抄什么方子?难不成真有什么秘方?”
清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自然是真的,我根据此界药材特性,改良了几个修真界最基础的养元方子,虽不及灵力引导的效果,但于凡人而言,也是上好的养生之法,给他抄一份,无妨。”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若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他回头在太医院一说,旁人该起疑了,如今有了这方子,旁人只会觉得是四福晋我精心调理之功,不会往别处想。”
胤禛听懂了,清仪这是既帮他调理身体,又替他周全后路,思虑之周到,让他心头暖意融融。
“辛苦你了。”他握住清仪的手,“既要调理,又要应付这些。”
“不辛苦。”清仪摇头,“举手之劳,倒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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