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投射出的光斑在深色墙壁上流转,像被揉碎的星星落进了房间。陆星辞正俯身调试着仪器,银色的激光笔在他指尖转动,偶尔抬头看向苏晚晚时,眼底的笑意比墙上的光斑还要亮。可苏晚晚攥着那本黑色笔记本,注意力却总忍不住飘向他放在桌角的背包,那个白色盒子就藏在里面,还有许曼悄悄塞进去的信封,像一颗没爆的糖,让她心里又甜又慌。
“你看,调整一下棱镜的角度,光斑就会变成不同的形状。”陆星辞招手让她靠近,指尖轻轻推动仪器上的旋钮,墙上的圆形光斑瞬间拉长成了月牙状,“就像月亮的阴晴圆缺,其实都是光的‘小把戏’。”
苏晚晚凑过去,鼻尖几乎要碰到冰凉的棱镜,却没心思细看光斑的变化。她能闻到陆星辞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他袖口传来的皂角香,明明是熟悉的气息,此刻却让她莫名紧张。“真神奇。”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目光却在桌角的背包上扫了一圈。
陆星辞似乎察觉到她的走神,停下手里的动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即拿起背包,从里面拿出那个白色盒子:“还在想这个?许学姐说里面是她老家的桂花糕,保质期不长,要不我们现在尝尝?”
“不用了!”苏晚晚几乎是立刻开口,话音刚落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太急,脸颊瞬间发烫,“我现在不饿,等会儿再吃也没关系。”她其实是怕拆开盒子时,会不小心看到那个信封,万一陆星辞发现了信封,会不会当着她的面拆开?里面的内容,她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去听?
陆星辞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把盒子放回了背包:“好,那等你想吃了再说。”他重新拿起激光笔,却没有继续调试仪器,反而转头看向苏晚晚,“你今天好像有心事,是实验不好看吗?”
“不是!”苏晚晚连忙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的边缘,“实验很好看,我只是在想昨天看的小说结局。”她编了个借口,不敢看陆星辞的眼睛。她怕自己一抬头,就会忍不住问出关于许曼的问题,打破此刻的平静。
陆星辞沉默了几秒,没有追问,只是轻声说:“要是有想不通的地方,或许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分析。”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心尖,让苏晚晚的鼻子莫名发酸。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她纠结的不是小说结局,而是他和许曼的关系,是那个没拆开的信封,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陈阳探着脑袋走进来,手里拿着两张宣传单:“星辞,外面人越来越多了,主任让我们去门口帮忙引导一下。对了,晚晚学妹也在啊,正好一起去看看,今天还有互动实验,很有意思的。”
苏晚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好啊,我们去看看吧。”她率先朝着门口走去,避开了陆星辞探究的目光。陆星辞看着她匆忙的背影,眼底的疑惑更深了,却还是拿起背包,跟了上去。
实验楼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学校的学生,也有带着孩子来参观的老师。陈阳把一张宣传单递给苏晚晚,笑着说:“学妹,你等会儿可以试试那个‘光的色散’实验,能亲手做出彩虹,很多女生都喜欢玩。”
“真的吗?”苏晚晚接过宣传单,目光落在“彩虹生成器”的示意图上,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她跟着陈阳走到互动实验区,刚拿起一个三棱镜,就听到身后传来许曼的声音:“星辞,你过来一下,展台的示意图有点歪,你帮忙调一下。”
苏晚晚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去,许曼正站在不远处的展板前,手里拿着胶带,目光却朝着陆星辞的方向看过来,还特意朝苏晚晚笑了笑。陆星辞对苏晚晚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便朝着许曼走去。
陈阳看出了苏晚晚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多想,许学姐就是性子直,没别的意思。她跟星辞就是普通的学姐学弟,之前一起做过实验而已。”
“我知道。”苏晚晚小声说,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她看着陆星辞和许曼站在展板前,许曼手里拿着胶带,似乎在跟陆星辞说着什么,偶尔会抬手拍一下他的胳膊,动作自然又熟稔。
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不小心撞到了苏晚晚手里的三棱镜,棱镜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苏晚晚吓了一跳,连忙蹲下去捡,却发现棱镜的一个角已经磕破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男孩的妈妈连忙道歉,手里还抱着一个哭闹的小女孩,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没关系,小朋友不是故意的。”苏晚晚捡起棱镜,看着磕破的角,心里有些着急。这是实验要用的器材,弄坏了可怎么办?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陆星辞走了过来,看到她手里的棱镜,连忙接过来看了看:“别担心,这个棱镜只是外壳磕破了,里面的镜片没坏,还能用。”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仔细擦了擦棱镜上的灰尘,递给苏晚晚,“小心点拿,别伤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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