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人类舰队的集中火力也如同手术刀般,轰击在巢穴的其他关键节点上。
内外交困,核心过载,“监视之种”再也无法维持。
那冰冷的意识发出一声充满不甘和扭曲的尖啸(一种精神层面的冲击),随即彻底湮灭。巨大的枯萎巢穴在连绵的爆炸和绿色生命能量的净化光芒中,分崩离析,化作一片混合着金属残骸和枯萎植物碎片的宇宙尘埃。
战斗结束,星域再次陷入死寂,但这一次,那令人不适的“监视感”消失了。
项阳微微喘息,刚才的信息过载战术看似轻松,实则对精神力的掌控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对方反向解析。他看着那片飘散的尘埃,心中没有丝毫轻松。
“它……在最后时刻,是否将信息传回了母体?”秦舒月担忧地问。
艾斯特拉长老闭目感应了片刻,缓缓摇头:“‘世界之树’干扰了这片区域的信息外流。它应该没能将完整的数据传回。但是……它之前长期潜伏收集的数据,尤其是关于我们森林之民生命形态的数据,恐怕已经流失了一部分。”
这是一个不容乐观的消息。仲裁者,“净化派”,已经开始有针对性地研究如何对付他们这些“变量”和古老盟友了。
项阳沉默地看着第四行星焦黑的地表,那里曾经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森林。他握紧了拳。
“我们在这里休整片刻,收集任何可能有用的数据碎片。”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然后,继续前往下一个坐标。我们必须更快地找到其他种子和盟友。‘净化派’在学习,我们更不能停下脚步。”
在这片死亡的星域中,希望的舰队如同顽强的种子,在废墟间稍作停留,便再次扬起风帆,驶向更深邃、也更危险的未知。每一步,都可能是与时间赛跑,与一个不断进化、渴望吞噬一切的冰冷秩序的抗争。
好的,这是接下来的一千字续写:
舰队在千藤星域的残骸带中保持着静默,如同在墓园中屏息的访客。修复机器人如同细小的工蜂,在“希望号”和受损舰船外壳上忙碌,焊接的火花在死寂的黑暗中短暂闪烁,旋即熄灭。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
项阳站在“希望号”的观测窗前,目光似乎穿透了那片由行星碎片和枯萎巢穴残骸构成的坟场,投向更遥远的深渊。与“监视之种”的短暂交锋,让他对仲裁者——或者说“净化派”——的威胁有了更深层的认知。它们并非一成不变的杀戮机器,它们在进化,在针对性地研究如何更高效地扼杀生命与变化的火种。这种“学习能力”,比单纯的火力强大更令人心悸。
秦舒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打破了沉默:“对‘监视之种’残骸的初步分析结果出来了。”她走到项阳身边,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专注,“它的核心结构确实基于仲裁者的科技,但进行了大幅度的异化改造,融入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生物拟态逻辑单元。它不仅能解析能量和物理攻击,似乎对精神层面的波动也有一定的感应和模仿能力。艾斯特拉长老确认,那种拟态攻击中,夹杂着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属于森林之民分支的‘生命印记’残留。”
项阳转过身,眉头紧锁:“它吞噬了他们,然后试图用他们的‘形态’来攻击我们。”
“可以这么理解。”秦舒月的声音低沉,“这是一种极其冷酷和高效的战略。利用受害者的一切来对付后来的救援者。我们必须假设,‘净化派’可能在其他被毁灭的文明遗迹中,也留下了类似的‘陷阱’。”
这时,艾斯特拉长老的影像通过通讯器出现在舰桥上,他的脸色同样凝重:“继承者,秦博士。我们通过‘世界之树’与这片星域残留的‘死亡回响’进行了共鸣。我们确认,我们的分支并非瞬间被毁灭。他们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但‘净化派’的主力舰队以压倒性的力量摧毁了他们的防御。这个‘监视之种’,是在战斗结束后才被投放到此地的。它的主要任务,确实是学习和潜伏。”
他顿了顿,翠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但我们也并非全无收获。在分支文明最后抵抗的信息碎片中,我们捕捉到了一个被反复加密、指向另一个星域的坐标。这个坐标,并未记录在我们传承的古老星图之上。它很可能是在最后时刻,他们试图传递出去的、至关重要的信息。”
一个新的坐标!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又点亮了一颗微弱的星辰。
“坐标解析完成了吗?”项阳立刻问道。
“刚刚完成。”秦舒月接话道,快速在控制台上操作,将新的星点投射到中央星图上。那位置,位于一片已知的、极其不稳定的大型暗星云边缘,那里空间结构复杂,充满了致命的辐射和高能粒子流,常规航行几乎不可能。“位置非常偏僻且危险。但正因如此,才有可能躲过‘净化派’的彻底清扫。”
是机遇,也是巨大的风险。那片暗星云是天然的坟墓,也是完美的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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