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嘴刘不厚道地笑了，自从他把姜凡认作主公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盘算。
只是没想到，这位主公，比他想象的还要“上道”。
“主公，您怎么就那么确定，我还有后手呢？”
不过，他还是打算考验一下姜凡。
“咳咳。”
姜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这人，真没意思，明知道我知道你是哪种人，还要故弄玄虚。”
“你啊，无利不起早，无功不受禄，无后手，不惹事！”
“哈哈……”
快嘴刘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眼神之中，对姜凡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主公也！”
姜凡皱了皱眉，说实话，他是一点儿也不喜欢跟这种古代的文人打交道，尤其是聪明的文人。
“主公，我们这朝堂看似一家独大，其实内部明争暗斗，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尤其是宰相一脉，与宦官一脉，军方态度暧昧，目前是作壁上观，只可惜你家帅爷，当年因为你的事儿，跟军方基本脱离的干系，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前线孤立无援。”
这快嘴刘，该改名叫“多嘴刘”了。
这点破事，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
“说重点。”
姜凡不耐烦地道，“你再卖关子，我可不奉陪了。”
“哈哈。”
快嘴刘瞥了眼小泥鳅，这小孩哥当即向姜凡讲述了之前在酒楼要饭听到的一幕，大内总管徐有容旗下的一个小太监，外出采买临时用餐，与兵部尚书的人，吵了起来，最后闹得挺凶，双方发生械斗，造成了三死十八伤的恶果，引发了轩然大波。
但女帝有意冷处理，将这事儿给强行压了下去，没有让军方和宦官一系的矛盾激化。
“主公，那个小曹公公后来很多次都在咒骂裴尚书，说他贪赃枉法，贪墨军饷，结党营私，是朝中大奸臣，反正，他也不避讳人，酒楼里的人和附近的乞丐，都知道。”
小泥鳅摸着脑袋道，“有一次他喝醉了，他还说，总有一天，他要将裴石基给弄死。”
“裴石基，就是兵部尚书裴松之的儿子，当日与小曹公公的起冲突的就是他。”
快嘴刘补充道。
“不对啊。”
可姜凡嗅出了其他的猫腻，他皱眉道，“这小曹公公什么来头？怎么敢硬刚尚书之子？”
“主公，你有所不知，小曹公公有个干爹，是当今大内第二号人物，甚至，有人说他是隐藏在背后的大黑手，连女帝亲封的大内总管徐有容，都是他的干女儿。”
“有意思！”
姜凡摩挲着下巴，女帝之位，确为大乾历史上首创，可内部运行规则，还是换汤不换药。
“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姜凡脑海快速运转，情报系统的重要性，现在就显露无疑了。
看来，他并未看错快嘴刘这家伙，他们首次带来的主要消息，远超他的预期。
“哈哈。”
快嘴刘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顿时心中大喜，“看来，主公内心已经有了打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他们逼我的。”
当下，姜凡将近日搜集而来的证据，包括村民的供词等等，都交给了小泥鳅。
“把这些东西，交给小曹公公，你办到吗？”
“能！”
小孩哥梗着脖子，一脸热忱，“他每隔三天都会来酒楼用餐，正好是今天，我知道他们的马车停在哪里？”
“好，这件事办妥了，我必有重赏。”
姜凡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去吧，等你好消息。”
“是，多谢主公信任。”
小泥鳅看了眼快嘴刘，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主公，看来接下来，用不着我了，我啊，歇着去咯！”
转身，他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笑呵呵地走掉了。
费雪后知后觉，看着他那有些歪斜的背影，苦笑道，“凡哥哥，他真的只是个说书的吗？”
“谁知道呢？”
姜凡无奈摊了摊手，自古民间出高人，诸葛亮出山之前，不过南阳一躬耕农夫，谁又能想得到，他日后会以“卧龙”为名，搅动天下风云呢？
“没准啊，这快嘴刘是哪个名士大儒，对朝廷失望透顶，隐匿民间，静待时机呢。”
当然，他也有可能是个不着调的骗子。
“咳咳……”
费雪突然觉得自己好生没用，当下摆定了正行，沉声道，“主公，有事尽管吩咐！”
她再不表现一下，就得成边缘人物了。
论智谋，比不过快嘴刘。
论后勤，又干不过韩香菱。
她最近很受伤。
“要不？我乔装打扮一下，去保护你？”
费雪一本正经地道，“万一那个贱女人不讲武德，或者，小曹公公那边来得太迟？总之，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险。”
“还是别了吧。”
姜凡无奈耸耸肩，这种事，别人肯定是谋定而后动，他要是多带一个人，反而会引起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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