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之所以是权贵,是他们自与这个世界接触时,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能让其他人仰其鼻息,甚至,跪拜。
傲然,是养成在骨子里的。
你吴德恺只不过是个开酒楼的,哪怕你身后有大人物撑腰?那又如何?
你敢厚此薄彼,你敢不给我们面子,就是让我们的家族与自身蒙羞,这传出去,让其他人的同僚,还以为我们家好欺负呢。
所以,这件事发展到这儿,已经不是酒水和面子的事情了。
那关乎着,这位权贵往后在皇都中的身份地位,尊严与荣辱。
要不然,你一个开酒楼的都敢欺负我,其他政敌、仇人见你如此软弱,还不变着法搞你?
姜凡从一开始就料定了这一点,他为何这般了解权贵?
只因,他曾经也是权贵,看惯了上面那帮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姜凡自然知道,他们最看重的是什么?
“主公,小泥鳅刚刚传来的消息,醉香楼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那吴掌柜怕是要顶不住了。”
快嘴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显然,他也喜欢看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为了所谓的“面子”争得头破血流。
姜凡不动声色,淡漠如是。
“再探再报,时机差不多了,可以让小泥鳅敲他们一笔。”
“主公英明。”
快嘴刘捂嘴偷笑,的确,身为执棋手,躲在背后搅动风云的感觉,极爽。
比说书的时候,满堂喝彩,还要爽!
“王八羔子,他奶奶的。”
话分两头,吴德恺那边就比较惨了,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稳住了一干权贵,非但受了气,还倒搭了不少真金白银。
关键,名声臭了,他那些竞争对手,明目张胆地派人来看热闹。
单单是他看见的,就有城西的妃雪阁、城东的八宝居,还有南门那边的阳泉酒家,全是这皇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
能够跟自己扳手腕的存在。
“查清楚卖酒那俩王八蛋是什么人了吗?是不是竞争对手那边的奸细?”
“没,没查到。”
李宏发低眉顺首,瑟瑟发抖,额前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啪!”
他话音未落,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废物东西!都快被人掀了房子了,连仇人的影子都摸不着,要你何用?”
吴德恺那一巴掌不轻,李宏发嘴角溢血,右耳嗡鸣,头晕目眩,可他根本没心思去顾忌自己的伤势。
“掌柜的,您先消消气,那对夫妻,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等着奇货可居,拿捏我们呢,怎会让我们轻易找到?”
他上前,捧着茶水抚着吴德恺的胸口,“但小的可以向您保证,咱找不到,其余那些个掌柜,也找不到。”
“怎么说?”
冷静下来之后,吴德恺开始思考对策,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深知单纯的情绪发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们派出了几波人,几乎把皇城的街区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那对夫妻。”
李宏发阴笑道,“我就派咱们的人,紧跟着他们,等待时机成熟,抢占先机。”
“干得不错。”
吴德恺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看到他那残缺的眼珠子,与脸上的巴掌印,不禁有些自责。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你们。”
他直接甩给李宏发一张银票,道,“回头,去鬼医那儿接上吧,这点钱,不算什么。”
“是。”
吴德恺站在窗前,俯瞰皇都大地,摩挲着下巴,暗暗思忖,“对方既然有意放长线钓大鱼,那鱼饵,也该出现了吧?”
“报!”
此时,一名小厮门外高喝。
“启禀掌柜的,我们找到线索了。”
“快讲!”
日月星移,时间如梭。
消息,早已不胫而走。
皇都棚户区,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躺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年约十岁。
此时,他翘着二郎腿,吹着口哨,斜眼一瞥,不时地发出一声冷哼。
“出不起价钱,就别他娘的挡道,老子等得是有缘人!”
“哎,你个死泥鳅,你还摆上谱了,谁给你的胆子?”
一名老乞丐,气愤地杵着拐杖,唾沫星子横飞,“你可知,今儿个来的,可都是老爷贵人?”
“切!”
小泥鳅抠出一块鼻屎,揉捏在指尖一弹,刚好落入了老乞丐的嗓子眼。
他刚欲说话,被呛得连声咳嗽,眼珠子瞪得老大。
“什么狗屁贵人?不过是一帮伺候人的奴才罢了。”
他翻了个身,打着哈欠,“都赶紧滚蛋,这消息,我只告诉四大酒楼的人,你们不配知道!”
“嗨,这小乞丐讨打?”
有人撸起了袖子,准备教训他,“看我今天不扒了他的皮。”
“醉香楼的人来了!”
“阳泉酒家的少主居然亲自来了。”
“还有八宝居的老板娘。”
“哎呦,我的娘咯,这妃雪阁的掌柜居然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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