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队”在小泥鳅等人的配合下,招揽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
外人只觉得,这买下宁王府的傻瓜,闲得没事干,一天到晚往府里运东西。
“运那么多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死鬼亡魂?”
“可不嘛?哪来的二世祖在这儿丢人现眼?”
“依我看啊,这里的主人已经被宁王爷的鬼魂给控制了,听说偷偷运的是人!”
“哎呀,亲娘嘞!这是给鬼王运祭品吗?我们赶紧离远点,小心遭殃!”
“……”
谣言四起,不胫而走。
本来住在宁王府隔壁街道的百姓,平日里就担惊受怕,好似那惊弓之鸟。
有这流言传出来,有很多人,连夜收拾细软,变卖家产逃之夭夭。
“这鬼地方,谁愿意待谁待。”
姜凡看着那些个”失意之人“被快嘴刘安排地妥妥当当,各司其职,眼神中重新了光彩,不禁对这位说书先生,又高看几眼。
“你早就认识他们?”
“呵呵。”快嘴刘苦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们啊,骨子里都是骄傲的人,只要有机会,肯定会好好把握的。”
这小老头,到底经历过什么?
“也对。”姜凡微微一笑,只是,他没想到,这大乾的失意之人,居然有这么多。
国之将亡,妖孽横行。
正直、善良、本分、勤劳的人,蝇营狗苟。
反倒是偷奸耍滑、溜须拍马、趋炎附势的小丑,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登台。
倒反天罡!
“主公,短期内,我们应该是安全的,可时间一长,说不准。”
快嘴刘道出了自己的担忧,人多眼杂,林子一大,什么鸟都会有,总不可能将所有人都“囚禁”在宁王府内吧?
“我们,需要一层官方的身份。”
也就是,替朝廷办事。
不然,一旦等上面那帮人腾出手,他们这些小九九,既瞒不过东西两厂,更瞒不过锦衣卫和御林军。
“主公,怎么说?”
见姜凡还在犹豫,快嘴刘忍不住催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我们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
“好,我答应了。”
姜凡皱了皱眉,他本没想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但形势紧迫,大乾内部闹得如何再凶,也不至于大规模生灵涂炭。
有些时候,为了国仇家恨,个人恩怨,的确应该放下。
“主公知道怎么做?”
快嘴刘面露惊异之色。
“老刘,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姜凡目光逡巡,瞥见了躺在房檐上晒太阳的齐飞,他的嘴里,似乎总叼着一根草芥。
“哈哈……”
快嘴刘大笑,“既然如此,主公,要不咱们出门碰碰运气?没准,今儿个能遇到什么好事呢。”
“正有此意。”
两人再一回头,屋檐之上,哪还有齐飞的影子?
“爹,我,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啊?”
韩香菱站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准备好了一屉美食,正要端于姜凡,却听到两人莫名其妙的谈话。
“你还想懂?老头子我都看不懂。”
韩栋端起酒壶,给自己满上,又取了块酥膏,放入嘴中,“好滋味!你这丫头,厨艺什么时候这么棒了?”
“哎呀,爹,这不是给你的。”
韩香菱跟藏宝贝似的,赶紧把饭盒的盖子盖上。
“你这臭丫头,还没嫁人呢,就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韩香菱俏脸微红,望着姜凡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忧心忡忡。
“拿来吧你!”
韩栋眼疾手快,夺了吃食,直接开炫,“瞎操心!少帅可是大乾的帝国柱石,我们龙骧军的人,打心底里就从来没相信过,女帝真的会对他下手!”
……
宁王府的影响,远比想象中的要大。
这才几天的工夫,佛伯勒隔壁街都跑得没什么人了,街面上的铺子,仅仅剩下两三家。
守铺子的人,皆是头发花白的老人。
东街拐角处棺材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冲着两人好心提醒。
“后生仔,你们外地来的吧?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不怕倒霉啊?赶紧走!”
姜凡浅笑,“老伯,我们不怕鬼,这皇都清净的地方,可不好寻。”
“瞎胡闹,看见后面那座府衙了吧?那里面……啧啧啧……”
一说到当年的惨案,老伯额前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
像是连老天都要故意配合老伯的话,平白无故刮起了大风。
乌云蔽日,电闪雷鸣。
“宁王爷爷饶命……饶命……”
老伯赶紧关上了铺门,插上门栓,跪在神龛前,嘴里急切祷告。
“冤有头,债有主,不管小老儿的事儿……”
“嗖……”
街角的另一边,传来几声爆鸣。
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腥臭味。
“救,救命……”
绵软无力的女声,穿透了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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