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一封密信送到姜凡手中。信上没有落款,只画着一只展翅的凤鸟。
“秦将军送来的。”白承南低声道。
姜凡展开信纸,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小心狗急跳墙。”
他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白兄,加派人手保护老刘。再调一队暗卫,盯着孙永群的府邸。”
“姜兄是担心……”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条疯狗。”姜凡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此时,孙府书房内,孙永群正焦躁地踱步。烛光映着他惨白的脸,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大人,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幕僚低声劝道。
“收手?”孙永群猛地转身,眼中布满血丝。”姜凡不会放过我的!当年龙骧军的事,他肯定知道了!”
他一把抓住幕僚的衣襟,“去告诉崔相,只要他保我这一回,我知道的那些事,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
幕僚仓皇离去后,孙永群瘫坐在太师椅上,颤抖着从暗格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件。那是天启九年,他与崔崇往来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如何构陷龙骧军的计划。
“姜凡……都是你逼我的……”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而此时佛伯勒的阁楼上,姜凡正凭栏远眺。皇都万家灯火在他脚下铺展,如同星河流转。
“白兄,你说这皇都像什么。”
白承南沉默片刻,“像个棋盘。”
“不错。”姜凡轻声道,“陛下执白,崔崇执黑。而我们……”
他微微一笑,“是该打破这个棋盘的时候了。”
府中,晨雾未散。
姜凡立于庭院,看着暗卫送来的最新密报。白承南立在他身侧,低声道,“孙永群昨夜秘密入相府,至今未出。”
“他在找救命稻草。”姜凡将密报在掌心揉碎,“可惜崔崇这棵大树,自身难保了。”
晨光渐明,皇都的轮廓在薄雾中渐渐清晰。今日朝会,注定不会平静。
宫门外,文武百官三五成群,窃窃私语。见姜凡走来,议论声戛然而止。众
人纷纷让出一条路,目光中混杂着敬畏与忌惮。
姜昊站在武将队列前,脸色阴沉,他刻意避开姜凡的视线,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剑柄。
“姜司主。”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姜凡转身,见崔崇正含笑看着他,这位权倾朝野的老丞相须发皆白,目光却锐利如鹰。
“崔相。”姜凡微微颔首。
“昨夜皇都不太平啊。”崔崇缓步走近,“听说姜司主又立大功。”
“分内之事。”
崔崇笑了笑,声音压低,“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不过……刚极易折。”
“多谢崔相提点,“姜凡迎上他的目光,“不过姜凡这把刀,既然出鞘,就一定要见血。”
钟声响起,宫门缓缓开启。
金銮殿上,女帝姬漪霜端坐龙椅,目光扫过群臣。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
刑部侍郎赵铭第一个出列,声音颤抖,“陛下,臣要弹劾靖安司主姜凡,滥杀无辜,目无王法!”
他话音未落,都察院李御史立刻反驳,“赵侍郎此言差矣!陈家堡作恶多端,姜司主为民除害,何罪之有?”
朝堂上顿时吵作一团。
姜凡静静立着,仿佛这场争论与他无关。他的目光掠过面色惨白的孙永群,最终落在龙椅上的女帝身上。
“够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殿内立刻安静下来。
姬漪霜看向姜凡,“姜爱卿,你有何话说。”
姜凡出列,声音平静,“臣昨夜剿灭陈家堡暗桩,缴获账册若干。其中记载,与朝中多位大臣往来密切。”
他取出几本账册,双手奉上,“请陛下过目。”
太监将账册呈上龙案。姬漪霜随手翻开一页,眸光渐冷。
“孙永群。”
被点到名的孙永群浑身一颤,扑通跪地,“陛下……”
“这上面记载,你去岁收受陈家堡白银五万两。”姬漪霜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可有此事?”
“臣……臣冤枉!”孙永群叩头不止,“这定是姜凡构陷!”
姜凡淡淡道,“账册笔迹,一验便知。”
孙永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绝望。他忽然看向崔崇,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崔相……”
崔崇面无表情,“孙大人,若果真清白,陛下自有圣断。”
这话如同最后一击,孙永群瘫软在地。
“来人。”姬漪霜声音冰冷,“将孙永群押入天牢,候审。”
禁军上前,将面如死灰的孙永群拖出大殿。
朝会散去时,百官纷纷避让姜凡,唯有崔崇在经过他身边时,脚步微顿。
“姜司主好手段。”
“不及崔相万一。”
崔崇深深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走出宫门,白承南低声道,“姜兄,崔崇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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