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的部落首领面如死灰,另一小部落首领牙齿格格作响:“秦人……像狼群围猎,等我们聚齐了才亮出獠牙!”
“胡言乱语!”
滇突厉声喝断,嘶哑的嗓音暴露了恐惧。
短短一日,折损四万大军?
秦人何时变得这般可怕?
“滇突,现在怎么办?”
有酋长已乱了方寸。
原本十五万联军折损近三成,兵力优势荡然无存。
更要命的是:
其一,部族分散在数百里草场上,此刻反成致命弱点;
其二,粮草供给……
他们为夺取月氏的土地,携带的牛羊粮食已所剩无几。
而月氏境内的牲畜和粮食,早已被秦军悉数带走。
他们的补给几乎耗尽。
因此之前才会全力进军,企图迅速占领整个月氏,
以夺取秦人手中的所有物资。
想清这些后,原本斗志昂扬的羌人,
在目睹秦军的强悍战力后,瞬间惊恐万分,
比受惊的兔子还要慌乱。
那些部落位于高原的尚能自保,
但更多的部落地处中部,如今实力更加虚弱。还有东边的滇靡,他们仅有五万多人,现在恐怕……”
“况且他们靠近秦人的地盘……”
听着众人的议论,
滇突脸上布满狰狞,
只能用凶狠掩饰内心的恐惧。滇靡率领的是研种羌,羌人中最强的部落,秦人岂能轻易击败他们?”
此刻,滇突不得不承认研种羌的强大。
以往,他能不贬低对方就不错了。
这番话让羌人们稍稍安心了些。滇突,我们该怎么办?”
大祸临头,弱者本能地寻求强者庇护。
可滇突算什么强者?
他同样恐惧,却不敢表露。
他强作镇定道:
“集结所有羌人,不得分散,
然后……撤退!”
“放弃所有土地,杀光月氏奴隶。”
说完,滇突心如刀绞——
这些可是他们多日来的战果!
如今却要全部舍弃……
羌人的荣耀,竟连一个月都未能延续。但秦军骑兵已堵住我们的归路,
西边的秦人也不会放过我们。”
一名首领提出关键问题——
谁负责断后?
获利时人人争先,
如今却无人愿留。
滇突脸色阴沉,指节捏得咔咔响。
他更不愿断后。前线是哪几个部落?”
“蓖中种羌、当阗羌、钟存羌和勒姐羌,约三万人。”
“不必通知他们,就让他们断后。”
滇突冷冷下令。
在场有几名相关部落的人闻言暴怒:
“滇突,你——”
话音未落,便被其他首领击杀,
甚至无需滇突下令。
滇突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
他清楚,若有必要,
这些首领同样会毫不犹豫地 他。立刻撤退!”
滇突起身喝道,
“返回故土途中,若再有人推诿避战,
我等必将葬身异乡。”
又一名首领迟疑道:“那研种羌滇靡他们……”
“让他们去死!!!”
滇突猛然咆哮,
额角青筋暴起。
就在昨日,他们还在憧憬未来。
滇突心中只剩下逃离月氏之地的渴望。
巨大的落差令他难以承受。
羌人行动之际,蒙恬已率军歼灭万余不知死活的羌人。
他准备继续推进。
轻拍战车,蒙恬神色复杂。一时的胜利,却葬送了全族的希望。”
“羌人啊羌人……”
秦军至今损失寥寥。
真正的牺牲者唯有月氏人。
那些战死的月氏人无人问津。
沿途随处可见月氏人的残骸,即便秦人带走了牛羊和部分月氏人,也难尽数清理。战后需派人掩埋这些尸骸,”
蒙恬收回目光,“否则腐烂引发瘟疫便麻烦了。”
他望向羌人方向,低语道:
“羌人若战,正合我意。”
“羌人若逃,亦随我计。”
羌人后路早被十万骑兵截断,可笑他们狂妄自大,未察敌情便以三万兵力硬撼李信大军,加速了自身的 。
蒙恬麾下尚有五万步卒与三万骑兵。且看张上卿与任嚣的战况如何。”
———
月氏东部,研种羌进攻任嚣所部。
任嚣遣两万五千人迎战,短暂交锋后佯装溃败,遗弃大量兵甲。
羌人紧追不舍,滇靡本欲鸣金收兵,但见士卒争抢秦军装备,只得暂缓命令,心想再追一段无妨。
途经狭谷时,滇靡驻足观察:
两侧山势低缓,谷内开阔,最高处仅容二人攀爬,便稍释戒心。
然而追击已远,他拦住一名身披秦甲、头戴歪盔的小首领告诫:
“至前方即止,夺取牧场方为正事!”
对方敷衍应答,目光仍紧盯逃兵。
滇靡正欲强令停军——
骤闻战鼓震天,号角齐鸣!
前方忽现严整秦军方阵,约两万之众。
有羌人兴奋高喊:“秦人又来送铠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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