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三天下午,当我终于独立完成第一袋标准包装时,整个车间都响起了掌声。雷姐特意过来检查,捏着扎实的袋口点头:老张,你家闺女行啊!
渐渐地,我找到了自己的节奏。装骨头的编织袋堆成小山,我像只忙碌的蚂蚁来回穿梭。最让老师傅们惊讶的是,我能把五十斤的袋子一脚踢上二十公分高的地磅。
嚯!小丫头片子劲不小!李叔看得目瞪口呆,我这老腰可不敢这么使唤!
王厂长正好来车间巡视,看见这场面直咂嘴:老张,你家这闺女是吃弹簧长大的吧?
父亲难得露出笑容:随她爷,俺爹当年是码头扛包的。
午餐时间成了我的表演时刻。当我端着堆成小山的餐盘坐下时,整个食堂都在窃窃私语。
看!张师傅家闺女又开吃了!
好家伙,四个馒头两碗粥,还有俩菜!
这吃下去都装哪儿了啊?
有次厂里改善伙食发包子,男女区别供应引起不满。不知谁喊了句:让厂长看看小碧华吃多少!
王厂长真的端着茶杯过来了:小碧华,听说你一顿能吃八个包子?
我咽下嘴里的粥,实话实说:厂长,要是馒头管够,我还能再吃两个。
全场爆笑中,厂长拍板:以后食堂取消男女区别!凭票供应!
容艳的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已经蹦跳着来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车间的休息区里渐渐聚满了人,大家各自找地方坐下。和容艳找了个相对宽敞的角落,背靠着堆放在一起的货箱。容艳比我早来厂里两年,虽然年纪相仿,却总爱摆出一副大姐头的模样。她身手敏捷,反应极快,在车间里有个外号叫“闪电容”。而我身体小巧灵活;因为从小爬树上房无所不能,被大家叫做“猴儿”。
我们俩的工位相邻,性格又合得来,很快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午休时打打闹闹成了我们的日常消遣,有时比试谁爬货架更快,有时赌谁能把纸团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今天吃饱了,得活动活动。”容艳突然眯起眼睛盯着我,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她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我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干嘛?上次你说‘活动活动’,结果把我追得满车间跑,差点撞主任身上。”
她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那不是没撞上嘛!来嘛,比划比划,刚吃完饭需要消化。
我摇摇头:“不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容艳却不依不饶,突然伸手来挠我痒痒。我最怕这个,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容艳!你别——”我边笑边,她已经整个人扑了上来。这就是容艳的风格,说动手就动手,从不给你准备的时间。我被她追着在休息区转了两圈,工友们纷纷起哄:
“哟,又开始了!”
“赌今天谁赢?我押小碧华“得了吧,上次容艳三秒就把她放倒了!”
我听着不服气,突然一个急转弯,容艳没刹住车,差点撞到墙上。大家哄笑起来,她转过身,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再次向我扑来。
我灵活地侧身躲过,顺势爬上了一堆矮货箱。站在高处,我得意地朝她做鬼脸:“来呀来呀,够得着吗?”
容艳也不恼,双手叉腰站在下面:“有本事你下来。”
“有本事你上来。”我回敬道,还在货箱上轻轻跳了两下,显示我的平衡能力。
就在这时,我看见容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迅速爬了上来——虽然没我灵活,但速度也不慢。
货箱堆成的“高地”顿时显得拥挤起来。我小心地往后挪了挪,警告她:“别过来了啊,这堆箱子不稳当。”
容艳却像是没听见,继续逼近:“怕了?认输我就下去。”
我哼了一声:“谁怕谁啊!”
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想抓我胳膊。我下意识一闪,脚下的箱子却晃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的分心,容艳已经扑了过来。
我本以为会是一场货箱上的追逐战,没想到她直接从后面抱住了我,一条腿灵活地插到我两腿之间,想用经典的绊倒动作把我放倒。
但我的身体反应比脑子快。当她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本能地降低重心,双腿微屈,稳住下盘。同时双手迅速反扣住她的手臂,身体向前一倾——
“哇哦!”下面观战的工友们齐声惊呼。
在一连串流畅得几乎像排练过的动作中,我不仅化解了她的绊倒尝试,反而借力使力,将她从背后过肩摔到了面前。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容艳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已经躺在了货箱上,而我单膝轻轻抵在她身侧,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时间,整个休息区鸦雀无声。
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和掌声。
“看见没!这才叫秒杀!”有人喊道。
“容艳你行不行啊,被反杀了!”
“这身手可以啊!”
容艳躺在货箱上,眨巴着眼睛,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天旋地转中回过神来。我赶紧松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拉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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