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我没用力......”我小声说。
容艳坐起来,摇摇头,突然笑了起来:“可以啊猴儿,深藏不露嘛!”
下面起哄的声音更大了:“容艳,看你连她都没打过!”
“也是,她的反应比你快多了!”
我跳下货箱,伸手把容艳也拉下来。她的脸微微发红,不知是刚才运动过的缘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你刚才那招怎么练的?”她拍拍身上的灰尘,好奇地问。
我耸耸肩:“不知道,本能反应吧。我从小就灵活,我爸说我跟猴儿似的,爬高上低从不害怕。“怪不得叫你猴儿。”容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露出那种狡黠的笑容,“不过刚才是我轻敌了,下次可没这么容易。”
我笑着推了她一把:“还有下次?你能不能消停几天?”
午休结束的铃声适时响起,大家纷纷起身准备回到工位。容艳搂住我的肩膀,边走边说:“明天继续啊,我得挽回面子。”
我无奈地摇头,心里却期待着明天的午休时间。
车间的机器再次轰鸣起来,但我知道,明天的这个时候,这里又会变成我们的“竞技场”。而我和容艳的友谊,就在这一次次的打闹中越发深厚。
看着容艳走向她的工位时那不甘心的回头一瞥,我不由得笑了。明天,估计又会是一场精彩的较量。
不过我要换一种方式来较量,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得这一种方式。
最轰动的还得数第二次搬塑料袋的事儿。仓库新到了一批包装袋,三百斤,堆得像座小山。管仓库的老陈推来小推车,朝我喊:“碧华,用这个!分五六趟就推过去了!”
我瞅瞅那堆袋子,又掂量掂量自己的力气,脑袋一摇:“陈叔,不用!我自个儿能行!”
周围工友都停下手里活儿看热闹。李婶扯着嗓子笑:哎哟喂,这小丫头要逞能!三百斤呐,你当时三斤呐?”
雷姐抱着胳膊走过来:“碧华,别闹!闪了腰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二话不说,弯腰蹲马步,肩膀扛起两袋,右手又拖上一袋,气沉丹田,“嘿”一声就站了起来!三袋袋子一百五十斤,把我压得晃了晃,但愣是站稳了。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机器还在嗡嗡响。我一步一步往车间挪,工友们自动让出一条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赵叔张着嘴喃喃自语:“乖乖...这丫头肯定吃秤砣长大的吧...”
三趟跑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雷姐第一个冲过来,不是骂我,而是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身子骨里装马达了吧?”她摸着我的头,眼睛亮晶晶的,“这丫头将来肯定有出息!比那帮大小伙子强多了!”
下班铃响时,我的工装已经脏得看不出本色。父亲推着车在厂门口等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蹦蹦跳跳跟上去,他瞅了我一眼,突然冒出一句:“今天...嗯...那什么...表现还行。”
我正傻乐呢,他猛蹬几下窜出去老远,但我眼尖地瞧见——他耳朵根儿红得跟晚霞似的!
母亲早就守在门口张望了。一看见我,她“哎哟”一声就扑过来:“这是去干活还是去钻煤窑啊?瞧瞧这一身油!”但当她帮我脱工装时,声音突然轻快了,“刚才隔壁王婶说,听她厂里的亲戚讲,你家碧华今天在食品厂可露脸了?说三百斤袋子一个人扛了?”
我累得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妈,我饿...”
母亲赶紧端出热乎乎的饭菜,看着我狼吞虎咽,忽然噗嗤笑出声:“你爸刚才在院里溜达,碰见前院刘叔,嗓门亮堂地说我家碧华今天可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学着我爸那得意劲儿,“全厂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能干能吃的!”
夜里我趴在床上,母亲给我揉着酸痛的胳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我贴满膏药的后背上。她的手法温柔极了,轻声说:“疼就叫出来啊。”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笑:“妈,雷姐说我这是小身材大能量!”
母亲也笑了,手指轻轻点我额头:“是是是,你能耐!明天要是起不来床,看你还逞能不!”
但我知道,她涂药的手特别特别轻,就像在擦一件珍贵的瓷器。
窗外的月亮又圆又亮,我看着投在墙上的影子,突然觉得这条打工路,虽然累得浑身散架,却让我以一种从未想过的方式,咔咔地茁壮成长。
我想日子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也真好,虽然累并快乐着。如果老爸把他的赌瘾彻彻底底的戒掉就好了,日子更完美了。我们都住到家属院离火车道特别近。特别是晚上睡觉时火车经过的时候床就会跟着动。表哥送给我的弥勒佛不倒翁放在桌子上,它里面有电池。只有电池里面的电用完了他才不会响。这个金色弥勒佛不倒翁,憨态可掬。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大肚能容容天下不平事儿,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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