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让墨水被吞噬,仿佛只是随口提起一个热门话题。
然后,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写下后半句:
「很多人都在猜测继承人是谁……甚至有人怀疑是哈利·波特,因为他是个蛇佬腔。你觉得呢?」
我将“哈利·波特”和“蛇佬腔”这几个字写得稍微重了一些。
日记本的反应比之前更快了,字迹浮现时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压抑的尖锐感:
「哈利·波特?那个靠着婴儿时期那点侥幸名声过活的男孩?」 字里行间透出的轻蔑几乎要穿透纸背。「他或许是个蛇佬腔,但这证明不了什么。运气和血统是两回事。」
哦?反应很激烈嘛。对哈利·波特的敌意毫不掩饰。
我正觉得有趣,准备再添把火,日记本却似乎调整了策略,字迹重新变得沉稳,甚至带上了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
「至于密室……我确实知道一些。远比那些肤浅的传闻更多。」
来了!我精神一振,身体微微前倾。
「哦?真的吗?」 我立刻写下,努力让字迹显得充满好奇和期待,「我就知道问你准没错!你果然什么都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真的像传说里那么可怕吗?」
我刻意模仿着一个被吊起胃口、渴望听故事的崇拜者。
汤姆·里德尔(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仅仅是一段简单的“记忆”)似乎很受用这种态度。他的字迹恢复了几分之前的优雅和优越感:
「它里面藏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一件武器。一件用于净化学校的武器。至于它的形态,远超大多数人的想象。」
净化的武器……我想起宾斯教授课上提到的“清除不配者”的说法。
「那……五十年前,密室被打开过,是真的吗?」 我追问道,想起了德拉科炫耀过的信息,「当时……死了人?」
这一次,日记本的回答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是的。一个泥巴种女孩死在了盥洗室里。」
他毫不避讳地使用了那个侮辱性的词汇,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时抓住了凶手吗?」 我继续扮演着好奇宝宝。
「抓住了。」 里德尔的字迹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混血巨人。鲁伯·海格。他养了一只危险的八眼巨蛛作为宠物,被认为是怪物袭击了女孩。他被开除了。」
海格?那个狩猎场看守?我挑了挑眉。这故事听起来可有点……太 convenient(凑巧)了。一个混血巨人,恰好养了只危险的生物,恰好成了完美替罪羊?
「听起来……处理得很干净利落。」 我斟酌着词句写下,既不表示相信,也不表示怀疑。
日记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字迹停顿了片刻,然后才继续浮现,语气变得更加意味深长,甚至带上了一丝诱惑:
「历史的真相往往被表象所掩盖。真正的继承人所行之事,远非那个蠢笨的猎场看守所能理解。力量……需要智慧和野心来驾驭,而非蛮力。」
他像是在评价往事,又像是在对我传递某种信息。
「你似乎……知道得非常清楚。」 我小心翼翼地写下,感觉对话正在滑向一个更危险、也更迷人的深渊。
「因为我当时就在霍格沃茨。」 汤姆·里德尔的回应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我目睹了一切。甚至……参与了一切。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关于密室,关于力量,关于如何识别真正的继承人……我很乐意与你分享。」
「分享」……这个词用得真妙。我看着那泛黄的纸页,仿佛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英俊而危险的影子正在纸页另一端向我招手。
我知道他在试图引诱我,就像他引诱了金妮一样。但该死的好奇心和对“好玩事物”的渴望,却像毒药一样在我血管里流淌。
我捏紧了羽毛笔,红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警惕交织的光芒。
看着纸页上那充满诱惑力的字句——「我目睹了一切。甚至……参与了一切。」——心脏因为兴奋而微微加速。他几乎已经是在明示了。
这种近乎自曝的得意,配上他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让我觉得既危险又可笑。我决定不再迂回,干脆用半开玩笑的方式,直接点破那层窗户纸,看看他会如何反应。
我蘸了蘸墨水,笔尖轻快地落下,字里行间故意带上一种轻松调侃的语调,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哇哦!这些话说的……好像你就是五十年前那个打开密室的继承人一样!」
写完,我甚至想象了一下汤姆·里德尔看到这句话时可能出现的表情——是错愕?是恼怒?还是继续他那套故作高深的把戏?
墨水迅速被吸收殆尽。纸页那端沉默了片刻。这一次的沉默,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斟酌的意味,反而更像是一种……被突然戳破秘密后的短暂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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