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蛋的香味还没散尽,盛六六已经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她看着空间里那堆从刘莉娜小金库抄来的“巨款”,又想想自己那个即将便宜别人的工作名额,眼神变得坚定。
“卖!必须卖!”
“与其留着让盛楠楠和她那个软饭男占便宜,不如换成实实在在的票子捏在自己手里!”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纺织厂女工,在这个年代可是正经的“铁饭碗”。
虽然她看不上,但对于无数待业青年和想回城的人来说,那是挤破头都想要的香饽饽。
前世,这个名额就是被刘莉娜和盛楠楠联手,用“自愿让给更需要的人”这种鬼话忽悠走了。
结果呢?转头就落进了盛楠楠那个游手好闲的男朋友口袋里。
屁的“更需要的人”!
这一世,她盛六六就是要明码标价,把它卖了!
换成钱和票,成为她复仇之路的第一桶扎实的启动资金!
“嗯,就这么干!”
她一拍大腿,干劲十足。
说干就干!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听过的关于黑市掮客“老王”的零星信息。
好像是在城西老棉纺厂后头那条死胡同里活动?
具体怎么接头来着?
对了,好像是要找胡同口那个修鞋的老头,递根烟,说句“找王叔看点旧货”。
“啧,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盛六六撇撇嘴,“还挺有仪式感。”
她看了看自己这身破旧行头,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那件稍微体面点的、也是唯一一件没打补丁的蓝色外套穿上。
又对着镜子把枯黄的头发尽量梳理整齐。
“人靠衣裳马靠鞍,谈生意嘛,总得撑撑场面,不能让人看扁了。”
她揣上二十块钱和几张粮票作为“活动经费”,深吸一口气,溜出了家门。
城西老棉纺厂附近比她住的那片还要破旧一些。
空气中弥漫着棉絮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她按照记忆,拐进那条着名的“黑市”胡同。
胡同口果然有个戴着老花镜、埋头修鞋的老头。
盛六六稳了稳心神,走过去。
她没烟。
但这难不倒她。
她直接从空间里——哦不,是从口袋里(假装)掏出两个早上“顺”的白面馒头,递过去,脸上堆起一个乖巧的笑容:
“大爷,您辛苦,还没吃早饭吧?这两个馒头您垫垫肚子。”
修鞋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两个暄软的白面馒头,愣了一下。
这年头,白面馒头可是稀罕物。
这小姑娘,出手挺大方啊。
他没接馒头,只是压低声音:“丫头,找谁?”
盛六六凑近一点,声音也压低了:“大爷,我找王叔,看点儿旧货。”
老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似乎觉得她不像巡逻队的探子,这才朝胡同里面努了努嘴:
“往里走,最里面那家,门口挂着半截破麻袋的。”
“谢谢大爷!”盛六六把馒头塞到老头手里,转身就往里走。
老头看着手里的白面馒头,又看看盛六六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这丫头,有点意思。”
胡同深处,光线昏暗。
盛六六找到那扇挂着半截破麻袋的木门,深吸一口气,敲了敲。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警惕的、带着刀疤的脸。
“找谁?”声音粗嘎。
“找王叔,看旧货。”盛六六重复了一遍暗号。
刀疤脸又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把门拉开一点,让她进去。
屋里很暗,堆着些乱七八糟的旧东西,一个穿着旧中山装、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干瘦男人正坐在小马扎上喝茶,应该就是老王。
老王撩起眼皮看了盛六六一眼,没什么表情:
“啥货?”
盛六六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
“纺织厂的工作名额,正式的。一口价,三百块,外加五十斤全国粮票,三十尺布票。”
老王端着茶杯的手顿住了,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盛六六脸上。
“工作名额?”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怀疑,“丫头,你耍我玩呢?你能做主?”
不怪他怀疑。
这年头,卖工作名额的不是没有,但极少。而且都是家里遇到天大难处,或者像盛六六这样要下乡,名额空出来,偷偷找人顶替,但像她这样明码标价来卖的,还是个小姑娘,简直闻所未闻。
盛六六早就料到他会是这反应。
她挺直了瘦小的身板,脸上没什么惧色,反而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王叔,毛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卖我自己的名额,为啥不能做主?”
她目光直视着老王:“名额是真的,手续我能搞定。你要是有门路,就找个靠谱的下家。要是觉得烫手,我找别人。”
老王眯着眼,没说话,手指轻轻敲着茶杯。
他在掂量。
这丫头,看着年纪小,但这气势……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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