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看得见我。”
“所以……轮到你了。”
苏婉黑洞洞的眼窝“盯”着我,嘴角咧到耳根。
我浑身血液冻结,想跑,双脚却像钉在地上。
“为……为什么是我?”我牙齿打颤。
“因为你坐了我的位置……看了我的照片……听了我的故事……”她的声音像冰碴摩擦,“你的恐惧……是最好的祭品。”
她缓缓从跳马上飘下,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纸,朝我逼近。
浓烈的腐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把你的身体……给我……”她伸出苍白浮肿的手,抓向我的喉咙。
我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冰冷的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
“砰!”
器材室铁门被猛地撞开!
“住手!”
一道刺眼的手电光柱射入,照亮了灰尘弥漫的空气。
是班长!她脸色惨白如纸,手里举着一个老旧的录音机,里面正播放着刺耳的、念诵经文的声音!
“苏婉!回头是岸!”班长嘶声大喊,声音却抖得厉害。
苏婉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像被灼伤般猛地缩回手,周身黑气翻涌。
“多管闲事!”她怨毒地瞪了班长一眼,身影在经文声中逐渐变淡,最终化作一缕黑烟,从墙壁缝隙钻出,消失不见。
我瘫软在地,大口喘息,浑身被冷汗浸透。
班长冲过来扶住我,录音机里的经文还在循环播放。
“快走!这录音撑不了多久!”她声音带着哭腔,“我查了旧档案……苏婉的死没那么简单……我们必须找到她真正的死因……才能超度她!”
真正的死因?
“只有你……看得见我。”
“所以……轮到你了。”
苏婉的声音冰冷、空洞,不带一丝活人的情感,像无数根细密的冰针,扎进我的耳膜,钻进我的脑髓。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四肢百骸僵硬冰冷,连呼吸都停滞了。我想尖叫,想转身逃跑,可双脚就像被浇筑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极致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和心脏。
“为……为什么是我?”我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颤抖的问句,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苏婉那张惨白诡异的脸上,笑容更加扭曲,黑洞洞的眼窝深处似乎有幽光闪烁。
“因为你坐了我的位置……看了我的照片……听了我的故事……”她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怨毒,“你的恐惧……你的绝望……是唤醒我最好的祭品……也是我……最好的新衣裳……”
她缓缓地从那个破旧的跳马上飘了下来。是的,是“飘”,她的双脚根本没有接触地面,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被风吹起的纸人,悄无声息地悬浮在离地几寸的空气中,朝着我滑了过来。
随着她的靠近,一股难以形容的、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混合着新鲜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墙壁,迎面压来!我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却被恐惧死死压住。
“把你的身体……给我……”她伸出那只苍白、浮肿、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手,五指张开,带着一股冰冷的阴风,直直地抓向我的脖颈!
我眼睁睁看着那只死亡之手越来越近,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极致的绝望如同冰水浇头,彻底淹没了我。我放弃了挣扎,死死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喉咙被冰冷刺穿、生命被夺走的瞬间。
就在那冰冷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一刹那——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器材室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撞开了!门板砸在墙上,发出哐当巨响,震落无数灰尘!
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白光如同利剑般射入昏暗的器材室,瞬间驱散了部分阴森!是手电筒的光柱!
“住手!苏婉!”
一个熟悉又带着极度惊恐的嘶喊声响起!是班长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望去!只见班长林晓薇正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住地颤抖,显然也害怕到了极点。但她手里却死死地举着一个老旧的、贴着褪色贴纸的便携式录音机!录音机的喇叭里,正大声播放着一种极其刺耳、快速念诵的经文声音!那声音庄严肃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破邪力量!
经文声响起的瞬间,苏婉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锐嘶鸣!她抓向我的手像被无形的火焰灼烧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周身原本凝聚的浓重黑气如同沸水般剧烈翻腾、溃散!她怨毒地扭过头,那双黑洞洞的眼窝死死地“瞪”着门口的班长,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
“多管闲事!找死!”她发出一声充满戾气的尖啸,但身影却在持续不断的经文声中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最终,她化作一缕稀薄的黑烟,发出一声不甘的呜咽,迅速钻入墙壁的裂缝,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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