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沿着下方那条勉强能容人通过的、低矮压抑的暗道,弯腰艰难地前行。空气潮湿闷热,混合着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只有几束手电光在黑暗中摇曳,照亮前方未知的险途。
无邪一边小心脚下,一边习惯性地用手电光扫视着两侧粗糙的岩壁,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突然,光束定格在墙壁某处,他惊喜地低呼出声:“小哥!你快来看!这是不是你留下的标记?!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张启灵闻言,立刻上前,沉静的目光仔细地审视着那个刻痕。然而,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微微一变,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他没有回答无邪的问题,只是沉默地转过身,在通道里寻了一块趁手的、边缘尖锐的石头,然后回到标记前,开始用力砸向标记周围的岩壁!
“咚!咚!”
沉闷的敲击声在狭窄的通道内回荡。没砸几下,那处的岩壁竟真的发出了“咔嚓”的碎裂声,石块簌簌落下。小哥见状,不再犹豫,侧身用肩膀对着那裂缝猛地一撞!
“哗啦——”
一片不算厚的石壁应声坍塌,露出了后面一个黑漆漆的、仅能容一人匍匐通过的洞口。
王胖子凑过来,用手电往里照了照,惊奇道:“嘿!这是个盗洞?前辈们留下的?”
张起灵轻轻摇了摇头,抹去脸上的石粉,声音依旧平淡:“不是盗洞。是建造时预留的,用于维持上方那些平衡机关运行的管道。” 说完,他不再解释,率先俯身,动作敏捷地钻入了那幽深的管道之中。
众人互相看了看,虽然心中忐忑,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得依次跟着钻了进去。
管道内更加狭窄,只能匍匐前进,膝盖和手肘摩擦着冰冷粗糙的管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不知爬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而且越来越清晰。
终于,管道到了尽头,却被几块松动的大石块堵住。张启灵和紧随其后的顾念安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同时发力,用肩膀猛地撞向石块!
“轰隆!”
石块被撞开,清凉湿润的空气瞬间涌入,一个宽阔的地下河道呈现在众人眼前。河水幽深,缓缓流淌,看不到尽头。
依然由张启灵打头,众人纷纷下到齐腰深的水中,冰凉的河水瞬间浸透了衣物,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河道中央,矗立着一尊造型诡异、雕刻着人面鸟身的石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张启灵只是淡淡地瞥了那雕像一眼,便毫不犹豫地绕过它,继续涉水向前走去。
几人一边艰难地在水中移动,一边打着手电,仔细地在河道两旁林立的石柱上搜寻着张启灵可能留下的标记。
很快,在一根半浸在水中的粗大石柱上,他们再次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刻痕符号。
陈文锦看着那符号,又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起灵,轻声问道:“走了这么远了,看到这些你亲手留下的记号……有想起什么吗?”
张启灵凝视着自己多年前刻下的标记,眼神中似乎有波澜涌动,但最终,他还是沉默地摇了摇头。记忆的迷雾依旧厚重,未能散去。
无邪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问道:“接下来怎么安排?我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陈文锦闻言,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神色,她看向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前面……应该很快就到最终的目的地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返回去。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走。”
然而,她话音刚落,一直沉默寡言的张启灵却异常坚定地出声,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我也去。”
无邪也立刻急了,梗着脖子道:“我也必须去!好不容易千辛万苦才来到这里,且不说我自己想知道真相,就这一路上,你们为了护着我,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多少危险?我绝不是那种临阵脱逃、忘恩负义的人!我绝不放弃!除非……除非你们现在就把我打晕了扛回去!”
他说完,还特意瞪着眼睛,摆出一副“我意已决”的架势。
张启灵听到他这话,竟然真的转过头,那双沉静的黑眸落在无邪脖颈上,似乎在非常认真地思考“打晕他”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无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一愣之后,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嗖”地一下躲到了无心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冲张启灵嚷道:“喂!小哥,你想都别想!我警告你啊!哼!”
无心和顾念安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默契地往前站了一步,用行动和沉默清晰地表达了他们的选择——拒绝返回。
胖爷一看这情形,双手一摊,哭笑不得:“靠!你们这几个家伙!这不是明摆着逼胖爷我也必须跟着去吗?行行行!去就去!胖爷我舍命陪君子了!”
拖把那群人见无邪等主要人物都要继续前进,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也立刻嚷嚷起来:“就是!你们想得美!休想甩掉我们单独去找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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