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卷起烟尘,混杂着蝗虫尸体的刺鼻气味。
剑士为此惊讶的同时。
李冰也通过渡鸦端详着这个许久未见的朋友。
半年时间,改变的不止李冰。
剑士身上那股曾经跳脱的锐气有所沉淀。
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但依旧危险。
第三次觉醒后,他身上的符文也再度变化,更加繁复华丽。
最扎眼的,还是剑士那消失了右臂——以及腰间捆着的,那段惨白手骨。
那并不是剑士的手骨,更纤细。
“你的手臂……”渡鸦声音不高。
剑士显然经历了磨难,他希望自己不要说错话。
剑士咧开嘴,笑容开朗依旧,“小事,”
他用手随意地拍了拍空袖管,“想的话,随时能长出来。”
这应该是实话。
就在两人说话间,剑士脸上和脖子上的划痕都愈合了。
剑士的再生能力比当初强了许多。
渡鸦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
直到今天,李冰脸上依旧有些伤痕残留。
那不是血肉无法修复。
是有些忘不了的事情。
两人说话间。
第三批飞镖已撕裂空气,扑向残余的蝗虫群。
虫群触之即溃。
在空中爆开一团团恶心的粘液,如下雨般噼里啪啦砸落。
其中一小股飞镖分流而出。
狠狠扎进正在艰难再生的三头犬。
那疯狂蠕动的血肉仿佛遇上了烧红的烙铁,发出“嗤嗤”的异响。
再生速度肉眼可见地迟缓、凝滞下来。
还有单独一只飞镖。
破开了困住剑士的岩石。
就在这时,狮鹫巨大的阴影掠过战场,带着沉重的风压降落。
巴鲁克和远东将领敏捷地跃下。
将领的影驹刚站稳,就警惕地打了个响鼻。
迅速与盯着它流口水的狮鹫拉开距离。
巴鲁克大步走来,从随身的行囊里掏出一把颜色各异的水晶瓶,塞给剑士。
“接着,提神的,疗伤的,还有各种恢复生命的。”
这些药剂不少都是顶级。
是李冰从芦苇港那里折腾出的好货。
在场的人要么不在乎,要么不识货,所以谁也没说。
剑士看着手中这些流光溢彩、显然价值不菲的药剂。
眉毛微挑,没多问,。
头就灌下几瓶最鲜红的。
他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气,喘息也平稳了不少。
“谢了。”他抹了把嘴,目光扫过战场,语速飞快地分享情报,“那虫子怕你们的骨头,好事。它们靠震动和某种信息素交流,飞行路线有规律,喜欢聚团冲击。”
他指了指巨犬,“那三头怪,我其实砍死过一次,但发现能复活,就只砍掉它两个头。我的能力无法直接斩去它的生命。可能需要某些特定条件才能彻底杀死。”
最后,剑士皱紧眉头,语气带着不确定:
“地底下那个最麻烦。它不像活物。只是如果你在一个地方待着太久没来得及转移,就会被他困住。有点像……嗯,有点像你敬爱的黄金王?”
渡鸦歪了歪脑袋,“这是试探?还是你流言听多了忘了当时的情况?”
“呵,看来讲了个冷笑话。”
剑士笑笑,翠绿的眼眸里带着探询:“接下来如何?虽然你们解决了不少蝗虫,但你们有援军。虫子也有。再过五十个呼吸吧,比刚才数量多十倍的虫子就会涌上来。”
将领和战士闻言也看向渡鸦。
渡鸦想了想,“你能恢复狗头的再生吗?我想要三个脑袋完整的尸体。”
剑士闻言一愣,随即笑了:“你还是这么自信。”
渡鸦诧异了:“我当初表现得很自信?”
当时的李冰刚刚被星白吓了一跳,又还没有激活物质灵魂掌握力量,哪来的自信心啊?
剑士嘴角不明显地抽动了一下,没接话。
那时他抱着杀尽对手的决心踏入赛场,兵器两次抵上这远东人的喉咙。
对方却仅凭一丝虚无缥缈的善意就断定他不会下死手。
现在想来,那笃定与此刻如出一辙。
他不再多言,仅存的左臂抬起,翠绿符文自亮起。
都没有握剑,他只是凭空一挥——
“呜嗷——!!!”
首先是痛苦的嘶吼,然后是狂喜的咆哮。
三头犬那两颗被斩断的头颅断裂处,血肉疯狂蠕动、拉伸。
骨骼生长的“咔嚓”声令人牙酸。
不过眨眼,两颗完好的狰狞头颅便重新昂起。
头颅的完整似乎增强了三头犬的力量。
再加上李冰有意的让那些骨标脱落下来。
因此,三头犬的第3颗脑袋,只比前两个脑袋晚了几个呼吸,便生长出来。
三颗头颅仰天齐啸,声浪震得废墟簌簌发抖。
左边头颅张口,赤红吐息不再是单纯的火焰,而是凝如岩浆的洪流。
所过之处岩石瞬间熔化,留下深沟。
中间头颅喷出幽蓝寒潮,所到之处的废墟全部冻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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