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引气法门……也太糙了吧？”林凡内心忍不住吐槽，“灵气运转的路径弯弯绕绕，好几个节点明显是冗余和阻碍，纯粹是浪费精神和时间。我们道教学院广播体操版的‘基础导引术’都比这流畅高效十倍！”
另一个弟子则在低声诵念某种咒诀，手指笨拙地掐着一个诀印，试图凝聚出一小簇火苗。然而，那火苗忽明忽暗，极其不稳定，好几次差点直接熄灭。那弟子急得面红耳赤，诀印变换间更是漏洞百出。
“我的天……这控火诀？”林凡看得直咧嘴，“灵力输出忽高忽低，精神力散而不聚，指诀更是僵硬得像个鸡爪子！我们学院消防演练时玩的‘掌心焰’都比这个稳当！这要是用来对敌，怕不是先把自己给点着了？”
他甚至看到一个弟子在练习一种步法，据说是某种低阶身法“流云步”的基础。但那弟子脚步虚浮，身形晃动，几个简单的转折都做得磕磕绊绊，毫无“流云”的飘逸，反倒像喝醉了酒的鸭子。
“下盘不稳，重心浮动，发力方式完全错误……这玩意儿练久了，不怕把膝盖练废吗？”林凡感觉自己的强迫症都要犯了，“我们学院为了应付体测普及的‘九宫步’基础篇，都比这个科学合理得多！”
观察得越多，林凡内心的惊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就越发强烈。
这个世界的底层修炼法门，在他这个来自地球、受过系统（虽然他是学渣）道家理论熏陶的人看来，简直是漏洞百出，粗陋不堪！很多地方违背了最基本的能量运转和人体力学原理，效率低下，隐患重重。
“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灵气相对浓郁，所以他们可以不顾效率，野蛮生长？”林凡暗自猜测，“还是说，更高深的功法会弥补这些缺陷？”
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被禁制保护的书架。可惜，他看不清具体内容。
不过，在打扫那些允许接触的杂书区时，他还是有了一些发现。一次，他假装整理书籍，用鸡毛掸子拂过一本名为《青岚风物志·补遗》的旧书时，书页无意间被气流带动翻开了一瞬，他眼尖地瞥到其中一页上，有一个非常熟悉的、用于稳定心神、辅助入定的基础符文图案。
然而，那个图案在他眼中，却存在着三处明显的结构错误！导致其效果至少打了对折，而且容易引起精神疲劳。
还有一次，他在擦拭一个放置闲置玉简的架子时，看到一枚被随意丢弃在角落、布满灰尘的旧玉简，上面刻录的似乎是一种低阶的“避尘咒”的解析图。那解析图在他看来，更是简化到了近乎失真的地步，很多关键的灵力节点都被省略了。
“符法……也是如此简陋？”林凡心中掀起波澜。
他原本以为，只有修炼功法粗糙，没想到连涉及“术”的层面，这个世界的底层知识也显得如此……原始？或者说，走了岔路？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不能暴露自己的决心。他的符法效果远超于此界认知，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同时，一个念头也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滋生：如果……我用地球相对完善的理论，去优化、甚至重新构建这个世界的低阶法门和符箓，会怎样？
当然，这只是个遥远的幻想。他现在连灵气都无法感知，更别提修炼和改良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凡凭借着认真负责、沉默寡言的表现，很快赢得了孙执事的默认，稳定了藏经阁打扫的工作。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一边机械地完成打扫任务，一边暗中观察那些外门弟子的修炼，在心里默默点评、吐槽，并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强行记下那些他看到的、零星的符文图案和灵力运转特征。
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无声无息地吸收着关于这个修仙世界的一切基础知识。虽然无法修炼，但他对“炼气期”的认知，对各种低阶法术、符箓的原理（尽管在他看来漏洞百出），都在飞速积累。
他知道了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等属性，知道了丹药分为凡丹、灵丹、宝丹……知道了法器、灵器的区别……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在他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但日益清晰的轮廓。
他依旧是个无法修炼的杂役，每天重复着扫地、擦拭的简单劳动。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世界，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藏经阁这方小小的天地，成为了他窥探这个宏大修仙世界的窗口，也让他更加明确了自己的道路——苟住，观察，学习，然后……等待时机。
他偶尔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望向窗外云雾缭绕的主峰，那里是内门弟子和长老们居住修炼的地方。
“更高深的功法……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他心中充满了好奇，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扫地，旁观，积累。
这便是林凡在藏经阁的日常，平静，却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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