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左右,我被冻醒了。初冬戈壁的寒意跟刀子似的,专往骨头缝里钻。天还泛着一种沉郁的深蓝色,离天亮还早。
这一动弹,才发现大事不妙——我竟整个人缠在杨康身上,脑袋枕着他臂弯,一只手还不偏不倚搭在他腰腹间。
内心OS:我去!什么情况?!天太冷了,绝对是天气太冷的锅!人体本能寻找热源!对,一定是这样! 我触电般弹开,心虚地瞥了他一眼。幸好,他依旧闭着眼,呼吸平稳,睡得……好像比之前更沉了点?
内心OS:谢天谢地这妖孽没醒!这要让他知道我这么揩油,以后还不得被他笑话到下辈子?!
仔细感受了一下,他的心跳强健有力,体温也恢复正常,甚至……脸好像还微微向我这边侧过来一点?
内心OS:嗯?这姿势……他不会早就醒了吧?在这装睡看我笑话?
疑心病瞬间发作。我故意凑近,伸出手指,作势要掏他眼睛,动作夸张得像演话剧。
没反应。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内心OS:看来是真没醒。行,算你老实。
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咔吧作响。肚子饿得咕咕叫,得去搞点早餐。走到月牙泉边,脱下鞋袜,把腿浸入泉水。
嘶——真凉!
泉水清冽,倒映着即将破晓的深蓝色天空。也就是在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好像已经三四天没条件正经洗澡了!之前在暗道里摸爬滚打,又经历了炮火连天,身上估计都能腌入味了!
我猛地环顾四周。佛窟寂静,只有风声和偶尔的虫鸣。炕上有个“挺尸”,除此之外,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内心OS:天赐良机!此时不洗,更待何时!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飞快地脱下那身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杏黄短衫和肚兜,滑入水中。冰冷的泉水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很快就被一种彻骨的清爽取代。我尽量快速地清洗,天光在水面荡漾,在我肌肤上投下流动的、微妙的光影,四周是废弃佛窟的苍凉与寂静,有种隐秘而放肆的感觉。
正洗得痛快,身后似乎传来一点极其轻微的布料摩擦声。
我猛地回头,心脏差点跳出来!
结果,只看见那件我洗干净、挂在藤条上的纯白战袍,正在清晨的微风中,轻轻飘荡。
内心OS:自己吓自己!一件衣服而已!
我松了口气,赶紧上岸,擦干身体,重新穿好衣服。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脖子上难受,我随手编了个松散的侧麻花辫。然后麻利地抓鱼、炖汤。
等我端着热气腾腾的鱼汤回到“炕”边时,朝霞已经染红了东边的天际,绚烂得像打翻了调色盘。
我把汤放在一边,下意识地又看了看他。
内心OS:咦?错觉吗? 霞光映照下,他的脸颊……怎么好像透着点不正常的红晕?之前失血过多可是煞白煞白的。
内心OS:难道是发烧了?伤口感染?不能吧,我这个活着的长生蛊保质期这么短吗?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正常。奇怪。
伺候着(主要是我自己)喝完鱼汤,我打着饱嗝走到佛窟口,开始盘点我剩下的家当。
打狗棒,老朋友了。软猬甲,保命神器。桃花岛的那些瓶瓶罐罐和小工具,消耗了不少。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一个小小的、银白色的驼铃上。
内心OS:这玩意儿是干啥的? 我想起来,是欧阳克那厮在路上,跟那张坑爹的地下水管图一起塞给我的。当时情况紧急,也没细问。
内心OS:钥匙扣?纪念品? 我拿起来,放在眼前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使劲晃了晃。
“叮铃铃——叮铃铃——”
声音清脆,在空旷的戈壁上传出去老远。但……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内心OS:果然就是个装饰品!欧阳克这骚包,就会搞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我撇撇嘴,把驼铃随手放在一边。
结果,不出半天的功夫,佛窟前面就开始不对劲了。
先是一只,然后两只,三只……没过多久,居然聚集了十几匹高大的白骆驼!它们安静地站在佛窟外的空地上,温顺地看着我。
内心OS:我靠!这驼铃……是沙漠里的滴滴打车吗?!一键呼叫,骆驼就到?还是自带GPS定位,千里传音?欧阳克,你小子总算干了件人事!
我大喜过望,正准备上前挑一匹看起来最温顺的代步,忽然眼神一凝——远处,那一行骆驼队伍里,似乎有人!
我立刻高度戒备,抄起了打狗棒。
等那队骆驼走近了,我才看清,驼背上坐着两个人,正在激烈地……斗嘴?
“老顽童,都怪你非要走这条路,绕远了吧!”
“哎呀瑛姑,这条路近!我老顽童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我的时候还少吗?!”
听着这熟悉的吵架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的居然是老顽童周伯通和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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