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管事背着手,迈着方步溜达过来,那眼神跟菜市场里挑拣隔夜白菜的小贩一模一样。他随手在几个瘫软如泥的人手腕上一搭,感知片刻,便冷笑着宣布:“这几个,内力根基已毁,废了。拖走,扔进‘废料窟’!”
内心OS:果然,这“洗尘池”就是个简单粗暴的筛子,第一道工序,先把承受力差的次品筛掉。这质检方式,倒是很符合西夏人直来直去的风格。
轮到检查苏妙时,他手指搭上去略一停顿,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算是满意的神色:“这个还行,内力约莫还剩四成,根基未损。送演武场。”
内心OS:哟?苏大袜子这功底可以啊!在这种浓度的化功散里,居然比老娘我还多保留了一成功力?看来她练的那套玩意儿,有点门道。
检查到我时,我早已调动残余内力,让其呈现出一种涣散、紊乱、若有若无的状态。厉管事探查之后,嫌弃地撇了撇嘴,仿佛闻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内力所剩无几,根基摇摇欲坠。哼,勉强算是及格了吧!一起带走,别耽误工夫!”
内心OS:啧,这眼神,跟看一袋不可回收垃圾似的。行,你小子眼光“不错”。等着,待会儿到了演武场,就让你好好开开眼,见识一下什么叫垃圾分类里的——可回收再利用珍贵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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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演武场,比之前的石殿还要宽阔数倍,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更多的照明宝石,亮得有些晃眼。但我敏锐地察觉到,整个场地的布局暗合某种阵法,看似开阔,实则处处透着玄机。
高台上,除了厉管事和那几位气息深沉的老者,还多了一位身着烈焰般红衣的冷面女子。她容貌极美,却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腰间悬挂的一枚羊脂白玉牌,雕刻着繁复的西夏纹样,质地非凡,一看就知身份地位绝非厉管事之流可比。
“第一关,‘洗尘’结束。”中央那位须发皆白、面色却异常红润的老者声如洪钟,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第二关,实战应变。规则很简单:在场内‘化功香’的影响下,击败你们的对手。胜者,可获得进入下一域的资格。败者……”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残酷,“直接送去‘废料窟’,与之前的废物作伴。”
内心OS:化功香?配合刚才的洗尘池,双重削弱,内外夹击?这是生怕我们还有力气造反啊!行,套路玩得挺深。不过……越是这样,才越有意思不是?
我鼻翼微动,果然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淡、却带着甜腻气息的异香。这香味入体,原本在洗尘池中就已消耗不少、并且还在缓慢恢复的内力,运转速度顿时又迟缓了数分,像是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就在这时,演武场中央的地面发出“扎扎”的机括声响,缓缓升起了十二个黝黑的铁笼。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具造型各异、但无一例外都透着冰冷与杀意的金属傀儡。它们眼中闪烁着红光,关节处发出“咔咔”的轻响。
那一直沉默的红衣冷面女子,目光如同冰锥般扫过台下众人,最后,竟精准地定格在我身上。她朱唇轻启,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你。单独一组。对手,三具‘追影傀儡’。”
内心OS:哟呵!这就开始给姐开小灶、上强度了?是刚才在池子里装得不够像,被看穿了?还是单纯觉得姐长得好看,需要特别关照?行啊,正好刚才泡得骨头都酥了,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苏妙被分去对付一具普通的巨力傀儡,她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许担忧。我趁着没人注意,冲她飞快地眨了下右眼,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内心OS:小意思,看姐给你表演个徒手拆高达!
“哐当!”三具被称为“追影”的傀儡被同时释放。它们的身形远比普通傀儡纤细,动作快得几乎拖出了残影,而且彼此之间配合默契,瞬间就以一种奇特的方位将我围在中间,攻势如潮水般涌来。
内心OS:嗯?这步法……是北斗七星阵的变种,但融入了西域奇门遁甲的诡谲路子,虚实相生,专攻下盘和关节要害。设计这玩意儿的,是个精通中原阵法又了解西域武学的家伙,有点东西。
在化功香和洗尘池残余药力的双重影响下,我估摸着自己能稳定调动的内力,最多不超过五成。硬碰硬绝对吃亏。但我与它们游斗了数招后,立刻发现了它们的命门——为了追求极致的速度,它们的关节连接处做得相对脆弱,稳定性不足。
内心OS: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那也得看你这“快”能不能持久!
心念一定,我立刻舍弃了硬撼的念头。脚踏《逍遥游》身法,整个人如同狂风中的柳絮,又似穿花蝴蝶,在三具傀儡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飘忽不定。每次都是在爪风即将触及衣角的最后一刹那,才以毫厘之差堪堪避开。同时,我的手指、手肘、甚至是肩膀,总能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如同蜻蜓点水般,精准地敲击在傀儡的腕关节、膝窝、颈侧连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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