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佛之内,空间逼仄,黑暗沉闷如铁棺。
我背靠着冰冷坚硬的金属内壁,四肢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像一尊被强行塞进盲盒的手办。只有眼睛能透过那几个细微的气孔,窥见外面扭曲的光影。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垂死哀嚎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琉璃传来,模糊而失真。
内心OS: 卧槽!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个屁啊!老娘这还没出师呢,就先被人当限量版手办塞进“金佛盲盒”里了?李清帆,笑面伶官,你们俩给我等着!等老娘出去了,一个给你们塞进兵马俑里当千年陪葬,一个给你们扔进少林寺十八铜人阵里当活体沙包!
绝望倒谈不上,主要是憋屈,憋屈得快要原地爆炸!
我这身利落的杏黄短打,背后那根用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镔铁棍,马厩里那匹嗷嗷待跑的汗血宝马……一切跑路装备都已就位,结果却在“新手村传送点”被人兜头套了麻袋,直接塞进了“VIP观战席”?这操作简直比落地成盒还离谱!
外面已然杀成了一锅滚粥。
透过气孔,能隐约看到下方攒动的人头和远处主殿模糊的轮廓。
萧太后和精绝女帝的身影偶尔在有限的视野里闪过,如同皮影戏里的角色。
时间在黑暗中粘稠地流淌,每一秒都被拉得漫长。穴道被封,气血不畅,半边身子都麻得像过了电。
我尝试默默冲击穴道,可笑面伶官的手法阴损刁钻,内力如同石沉大海,只换来更深的无力感。
内心OS: 完了完了,再这么下去,不用他们把我运出城,老娘自己就得先在这铁罐子里风干成木乃伊了!还是自带皇家认证的那种!
就在我内心弹幕刷得飞起,几乎开始研究用舌头能不能撬开这该死的暗门时——
外界的喊杀声竟骤然锐减!
没等我琢磨明白怎么回事,透过气孔,赫然看见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从后方悄无声息地抵住了萧太后的后颈。
而握着刀柄的,正是方才还与她并肩而立的精绝女帝!
大殿内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萧太后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微微转头,声音因惊怒而发颤,却依旧撑着太后的威仪:“精绝!你竟敢反我?!我待你不薄,西域这些年何曾短缺过你精绝的用度?你为何要行此悖逆之事!”
精绝女帝嗤笑一声,弯刀又往前递了半分,锋利的刀刃紧贴皮肤,压出一道血线:“待我不薄?萧姐姐,你何曾真正把我精绝当作平等的盟友?不过是你麾下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矿产、绿洲、连同我精绝赖以生存的香料商路,只要你看上的,我哪样不是战战兢兢、双手奉上?!”
她眼底压抑了十数年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快意:“我伏低做小,阿谀奉承你十余年!如今,也该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萧太后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想怎样?”
“很简单。”精绝女帝嘴角勾起狠毒的弧度,目光扫过殿外残余的混乱,最终定格在萧太后苍白的脸上,“交出兵权,交出虎符。”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阴冷:“不过……若太后肯将那西夏长公主李清露的头颅亲手奉上,再把你身边那位能断乾坤的‘麒麟才子’洛无尘,完好无损地交于我精绝……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条性命,放你安然离开这梵天宫。”
“痴心妄想!” 萧太后猛地挣扎了一下,虽被利刃制住,气势却丝毫不堕,“我西域十万雄师就陈兵国都之外!你区区精绝,今日即便伤了我,你和你这些叛军,也休想踏出梵天宫半步!”
“哈哈哈——!”
一声粗粝沙哑的狂笑陡然炸响,如同砂纸摩擦着所有人的耳膜:
“萧太后!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光是精绝或许不够,那若是再加上我突厥铁骑呢?!”
我心头猛地一缩,透过气孔死死盯住殿门——
只见一个虬髯如戟、身披斑驳兽皮甲的壮汉,带着一身血腥煞气,阔步踏入大殿。他腰间醒目地悬挂着一个造型诡异、宛如人手形状的黄铜盒。
正是月前边境夜宴上,用那邪门的“九连环梵音盒”暗算我的突厥使臣——巴兰!他身后跟着十余名眼神凶悍的突厥武士,弯刀已然出鞘,杀气腾腾。
萧太后瞥见他腰间的怪异铜盒盒,瞳孔骤缩,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巴兰!你竟敢擅闯我西域圣地梵天宫!”
巴兰咧嘴,露出被尼古丁熏黄的牙齿,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着萧太后:“擅闯?太后您设计毁我突厥护河大坝,淹死我数千族民,又害我护国大将惨死,这笔血海深仇,难道我不该亲自上门,讨个说法?!”
他一步步逼近,腰间那手形黄铜盒随着他的步伐“哐当”作响,发出扰人心神的诡异韵律:“太后好高明的手段!一面假意和谈,一面暗下杀手,害得我在可汗面前百口莫辩!你说,我若就这么灰头土脸地回去,该如何向我的族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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