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旅客,欢迎你乘坐前往常乐机场的客车。”
……
大巴车的广播声刚落,李云辉就把下巴抵在了背包肩带上。
他背的是个印着呆毛王图案的痛包,包带勒在肩上有点沉,可他眉眼都耷拉着,连抬眼的劲都欠奉。
蕉城本地没有机场,闽越这边要坐飞机,要么往鲤城刺桐跑,要么就得去榕城常乐,或是鹭岛的崎高。
今天他要从常乐机场飞去临安,天不亮就爬起来赶大巴,这会困意正顺着脊椎往上漫。
手机还开着语音通话,那头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是陈佳佳在宿舍的书桌前收拾行李,塑料收纳盒开合的轻响混着她的念叨:“这个发圈得带上,还有这个护手霜……哦对了,给云宝的小礼物也得塞进行李箱,可别落宿舍了。”
李云辉盯着大巴窗外飞速往后退的树影,耳朵里明明飘着她的声音,脑子却像裹了层棉花,半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困意攥着他的眼皮往下沉,头一点一点的,活像被线牵着的木偶,陈佳佳软乎乎的念叨声,倒成了最管用的催眠曲。
……
陈佳佳本来还盘算着回沅水老家,把那套没带走的露易斯cos服,还有堆在书桌角的手办、笔记本都收拾过来。
但指尖碰到行李箱拉链时,忽然想起李云辉说“我想抱着姐姐大人入睡了。”便笑着把行李箱扣上。
算了,先和云宝好好玩几天,那些东西,以后一起回沅水拿也一样。
她蹲在宿舍地板上,把两大箱行李都拖到门口。
一个装着换洗衣物和护肤品,另一个塞了给李云辉的小礼物,连枕头边的毛绒熊都被她裹进了箱子里。
直起身时,她回头望了望这间住了两年的宿舍:靠窗的书桌上还留着室友贴的卡通贴纸,床沿挂着去年生日收到的挂布,连阳台的晾衣绳上,都还飘着半干的毛巾。
这两年里,她在这里熬过夜、笑过闹过,连失恋时趴在桌上哭,都是宿舍的灯光裹着她。
现在她要提着行李,往和李云辉的新生活走去了。
嘴角轻轻弯起来,她眯着眼笑了笑,对着空落落的宿舍轻轻鞠了个躬,像是在谢它这两年的温暖,谢它这两年的庇护。
宿舍楼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有的早打包好行李回了家,有的跟着学校安排去了实习单位。
只有她是自主实习,能偷出这几天时间,先和李云辉去玩几天。
拖着行李箱往门外走,滚轮碾过走廊地砖的声响很轻。
七月的风裹着暑气,可吹在她脸上时,却莫名带了点凉丝丝的。
像学校在轻轻拍她的肩,说“一路顺风”。
她攥紧了行李箱的拉杆,脚步轻快地往校园外走,影子被阳光拉得长长的,一路跟着她往新的日子里去。
\( ̄︶ ̄)/转圈圈(我是转场)
临安
李云辉站在陈佳佳挑的酒店房间里,脚边还放着那个印着呆毛王的痛包,眼睛像装了小雷达似的左瞅右瞧。
浴室门推开时,他还探头看了眼,里头嵌着个白瓷浴缸,边缘摆着小瓶的浴盐。
转身往阳台走,落地玻璃门一拉开,十五楼的风裹着城市的气息吹进来,远处的楼宇和街景都浸在七月的阳光里,连行道树的叶子都亮得晃眼。
房间的装修是浅木色配奶白墙,床头挂着幅淡色的花卉画,地毯踩上去软乎乎的,连灯光都调得温温柔柔。
确实像陈佳佳会挑的风格,妥帖得像临时的家。
只是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心里嘀咕了句:这房间一晚上要五百多,是真有点贵,不过转念想起姐姐前几天转来的“经费”,又松了口气,反正姐姐出手向来大方,不用他愁。
把痛包往沙发上一扔,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离下午去潇山机场接陈佳佳还有四个小时,这边到机场打车也就一个小时,来得及。
他揣上房卡出门,先去楼下餐厅垫垫肚子——赶了一早上的路,早饿了。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他带着有线耳机,放着歌,她的声音混着歌声一点点的进入他的耳朵里。
他们在一起听歌,放的是他们《爱的周末》的歌单。
他坐在一家日料餐厅,他点了一份日式拉面,旁边还有一瓶印着动漫人物的气泡水。
他靠在窗边,斯文的吃着拉面,看着窗外的行人。
他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呢,以前最远的地方就是榕城了。
下午要和陈佳佳见面了,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平常都是线上打视频,打电话,现在终于可以线下相拥了,能不紧张嘛,就是线下,他害怕自己的小毛病,说错话。
别说他了,连在机场等候的陈佳佳也紧张,因为过于紧张,所以她来早了,下午两点机票,提前四个小时来了,现在只能抱着包坐在候机椅上,盯着航班信息屏发呆,连手机里的综艺都看不进去。
李云辉擦了擦嘴,扫了一下桌子上的二维码,付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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