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邪帝舍利讯
长安的春日来得迟缓而矜持,乍暖还寒的风掠过古老的城墙与坊市,卷起尚未返青的枯草与新发的柳絮。安仁坊的小客栈内,李凯独坐窗前,桌上摊开着一份刚刚通过特殊渠道收到的密报,以及那几卷从宇文阀秘库盗来的古老秘卷。
密报来自阴癸派长安分舵,是应李凯之前通过预留渠道、支付了一笔不菲“贡献点”(折算为金银与部分江南特产)后,提供的定制情报服务。内容关乎“邪帝舍利”与“杨公宝库”。
“据本派记载及多方印证,‘邪帝舍利’确为魔门‘邪极宗’传承至宝,乃历代‘邪帝’临终前以秘法灌注毕生精元、部分精神烙印乃至破碎武道感悟所成。其状若黄晶,内蕴磅礴生机与驳杂魔念,至邪至宝,非邪极宗嫡传或心神修为绝顶者不可控,强取必遭反噬。”
“至于其藏处……隋文帝杨坚篡周立隋,疑曾得魔门(或为灭情道、天莲宗等支脉)暗中助力,以镇压国运、秘藏奇珍为名,于长安城内秘密修筑‘杨公宝库’。宝库具体位置成谜,入口不止一处,内设机关阵法无数,更传闻有异兽守护。‘邪帝舍利’于上一代邪帝向雨田失踪后下落不明,最大的可能,便是被其秘密藏入杨公宝库最深处,以特殊手段封存。”
“近期关中地气隐有异动,结合天象与地脉观测,本派推测,宝库可能因地下水脉变迁或地壳微移,导致外围部分禁制松动,气息微泄。具体范围,指向长安城西南‘永阳’、‘和平’、‘归义’数坊及邻近龙首原边缘区域。此区域乃前朝宫苑旧址,地下水系复杂,且靠近渭水支流,地脉走势确有藏风纳气、适宜布置隐秘结界之相。”
密报内容到此为止,阴癸派显然也有所保留,不可能将最核心的探查结果和盘托出。但这已为李凯指明了大致方向。
他收起密报,目光落在那些古老秘卷上。这几日,他已借助世界珠的辅助解析能力,结合自身对五行、阵法的理解,初步破译了部分晦涩的文字与图案。其中一卷名为《三辅黄图遗补》的残卷,记载了西汉长安城(与隋长安城有重叠但非完全一致)部分隐秘水道、地下宫室的传闻;另一卷无名的兽皮图,则以一种奇特的星象结合山川的标记法,绘制了关中部分地区的地脉节点,其中几处模糊标记,恰好与阴癸派情报所指的西南区域隐约吻合。还有一卷破损严重的竹简,提到了“地宫”、“铜殿”、“以金镇邪,以水养煞”等只言片语。
“杨公宝库……邪帝舍利……”李凯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识海中的世界珠,在听到这两个词汇时,立刻传来清晰而强烈的悸动,那是一种混杂着“吞噬”、“净化”、“补全”欲望的意念。邪帝舍利蕴含的历代邪帝精元,对世界珠而言是庞大而精纯的能量源;而那些驳杂的魔念与精神烙印,虽然危险,却可能蕴含着“邪极宗”乃至魔门关于精神异力、生命元气操控的破碎规则,正是世界珠解析“精神”与“生命”本源的上佳材料,尤其是在它已初步接触过和氏璧的“人道气运”与长安的“历史时间”规则之后,这种补全多元规则的需求更为迫切。
“需要更精确的位置。”李凯起身。光靠情报和秘卷推测还不够,他必须亲自勘察。
接下来的数日,李凯的身影频繁出现在长安城西南的“永阳”、“和平”、“归义”等坊区。他不再以士子身份活动,而是换上了便于行动的深色便服,有时扮作收买旧货的货郎,有时装成寻亲访友的异乡客,有时甚至直接以五行之术略微改变气质,融入市井。
他的勘察方式与众不同。并非漫无目的地搜寻可疑建筑或地道入口,而是以自身为媒介,以混沌真元为触角,结合世界珠对能量与规则的敏感,去“倾听”和“感受”这片土地。
他会在坊间的古井旁驻足良久,指尖轻触井沿,感受地下水流的方向与温度变化,以及水脉中是否夹杂异常的能量波动(宝库往往需要水源维持某些机关或阵法)。
他会在残破的庙宇、废弃的宅院中徘徊,观察建筑格局、地基走向,甚至墙壁上模糊的刻痕,寻找可能与秘卷记载或风水阵法相关的蛛丝马迹。
更多的时候,他选择在夜深人静时,悄然登上这些坊区内地势较高的建筑或残存土垣,闭目凝神,展开微型的“五行混沌界”,将感知力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尝试捕捉地底深处可能存在的、与周围自然环境格格不入的“封闭性”能量场或“人造”结构的气息。
世界珠全力辅助着这个过程。元初的光球在识海中缓缓旋转,将李凯感知到的庞杂信息——土壤的湿度与密度、岩石的分布、水流的脉动、地气的升腾沉降、乃至人类活动残留的微弱意念场——进行初步的过滤、分类和标记。它尤其关注那些“不协调”的点:比如某处地面温度异常偏低(可能下有空洞),某段水流水质或流速有异(可能被人工改造或分流),某块区域的“地气”流转出现不自然的“滞涩”或“漩涡”(可能存在大型结界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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