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墨轩正全神贯注地以自身刚刚蜕变、温和了许多的五行灵力,小心翼翼地为苏月月修复伤势,试图稳住她那微弱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而熟悉的威压悄然降临,并未带着攻击性,却让整个洞府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墨轩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依旧维持着灵力输送。他知道是谁来了。
洞口处,灵光微闪,苏宁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里。她绝美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
她的目光先是极快地扫过墨轩,敏锐地察觉到他周身那已然质变、圆融内敛的气息,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震动——他竟真的成功了!
但随即,她的目光便牢牢定格在墨轩怀中,那个伤痕累累、气息奄奄的娇小身影上。
尽管……尽管苏月月此刻的举动,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她了解自己的女儿,深知月月看似娇憨跳脱,实则骨子里藏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善良与护短,一旦认定的人身处险境,她绝无可能袖手旁观。
她让月月送来带有神识的香囊,某种程度上,也是给了月月一个介入的契机和理由。她甚至在暗中一直观察着,准备在真正危急关头出手。
可,预料归预料,当亲眼看到自己捧在手心、娇养长大的亲生骨肉,为了一个男子(即便这个男子是她默许甚至推动的)弄得如此遍体鳞伤、昏迷不醒时,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属于母亲的心疼与震怒,依旧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与算计。
她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中微微蜷缩,指甲几乎要刺入掌心。她缓步走上前,脚步很轻,却带着千钧重压,让洞府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滞。
她停在墨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以及他怀中的苏月月。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刮过墨轩的脸庞,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
“把她,给我。”
没有质问,没有斥责,但这简短的四个字里,却蕴含着化神大能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一位母亲压抑到极致的愠怒。
墨轩抬起眼,迎上苏宁的目光。他没有丝毫退缩,也没有因对方的威压而表现出惧意,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因持续的输出灵力而带着一丝沙哑:
“她经脉受损,灵力枯竭,我正在为她稳定伤势。”
他并没有立刻将苏月月交出去,并非不敬,而是出于对怀中人伤势的考量,他此刻的五行灵力经过提纯,温和而充满生机,是最适合滋养她受损经脉的力量。
苏宁眸光锐利地审视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担忧与专注,看着他小心翼翼环抱着月月的姿态,再感知到他输入月月体内那确实精纯而温和的灵力,心中翻腾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丝。
她冷哼一声,终究没有再强行索要,而是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团更加柔和、蕴含着狐族本源生机的翠绿色灵光,轻轻点向苏月月的眉心。
那灵光如同甘泉,迅速渗入,苏月月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也稍稍平稳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苏宁才重新看向墨轩,语气依旧冰冷,但少了几分之前的剑拔弩张:“你可知,你差点害死她?”
墨轩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安静的睡颜,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神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
“此恩,墨轩,永世不忘。”
他没有辩解,没有推诿,只是许下了一个沉重的承诺。这份恩情,指的不仅是苏月月此刻的舍身相救,或许也包括了苏宁之前的默许与提供的便利。
苏宁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灵魂看穿。良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复杂难明: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她俯身,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从墨轩怀中接过了苏月月,小心翼翼地横抱起来,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她最后看了一眼墨轩,眼神意味深长,随即转身,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带着苏月月瞬间消失在洞府之中。
洞府内,只剩下墨轩一人,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苏月月的淡淡血腥气与馨香。
他维持着怀抱的姿势良久,才缓缓放下手臂。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体的柔软与冰凉。他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她浑身是血、却依旧固执地为他输送灵力的模样。
“傻狐狸……”
他再次无声地低语,这一次,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彻底融化的温柔与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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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内室,苏宁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浑身伤痕的苏月月平放在柔软的床榻上。她尝试着运转自身浩如烟海的灵力,试图梳理女儿体内紊乱的气息,修复那些受损的经脉。
然而,她的灵力属性更偏向于威严与掌控,对于这种精细入微的疗伤,尤其是化解那种因五行反噬造成的复杂损伤,效果甚微,只能勉强护住女儿的心脉不再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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