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盥洗室门外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清晰、规整、仿佛用尺子量过一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他们都非常熟悉的、带着点故作沉稳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里面是谁?我听到说话声了。罗恩?是你吗?还有哈利?”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确认门牌,“这里是女生盥洗室!你们在里面做什么?”
是珀西·韦斯莱!
罗恩听到自己哥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抖,脸瞬间白了,他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地对哈利和赫敏说:“是珀西!怎么办?!”
几人迅速交换了一个惊慌的眼神。被珀西抓住他们在女生盥洗室里,就算这是个废弃的,也足够这位模范级长唠叨上半天,甚至可能真的扣分!
塞西莉亚倒是比较镇定,她指了指门口,用口型说:“出去解释。”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躲是躲不掉了。哈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罗恩作为“首犯”,被其他两人用眼神推了出去。他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打开了盥洗室那扇吱呀作响的门。
门外,珀西正双手环胸,站得笔直,下巴微微抬起,脸上挂着一种混合了严肃、不赞同表情。他胸前的级长徽章被他擦得锃亮,在昏暗的走廊里几乎能反光。
还没等珀西开口训斥,罗恩就抢先伸出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语速飞快地说:“等等!珀西,你先别骂!我们可以解释!”
这时,哈利也赶紧从罗恩身后挤了出来,站到旁边,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足够真诚和有说服力:“是的,珀西,我们……我们是有正经理由的!”
“正经理由?”珀西的眉毛高高挑起,几乎要飞进他的发际线里,“不管有多正经理由,你们也不该进入女生盥洗室!这是校规!基本的礼仪和规矩,罗恩,我以为你在家里至少学过这个!”他的声音带着级长特有的、令人烦躁的官腔。
“但是这是个废弃盥洗室啊!”罗恩忍不住反驳道,声音也提高了些,“而且桃金娘住在这里,我们都知道!这不算真正的女生盥洗室了!”
“废弃盥洗室就不是女生盥洗室了吗?门口的标志还在!”珀西义正辞严地指着门上那个模糊的、穿着裙子的火柴人标志,“规矩就是规矩!罗恩,别逼我扣格兰芬多的分!作为级长,我有责任维持……”
“又来了!噢,伟大的、无所不能的级长大人!”罗恩的脾气也上来了,嘴巴像连珠炮一样叭叭作响,“能扣分就是了不起啊!你有空在这里盯着我吹毛求疵,怎么不多花点时间去陪陪金妮?连续两次的石化事件,把她吓坏了!你关心过吗?”
提到他们的小妹妹,珀西的表情僵了一下,但随即变得更加严肃,他绝不能在被指责不关心家人方面落下风:“你怎么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整天和哈利一起到处乱跑、惹是生非,金妮也不会因为担心她几个哥哥的安危而担心到脸色发白!可怜的小金妮!她需要的是一个稳定、可靠的榜样,而不是一个总在违反校规的哥哥!”
“我哪有到处乱跑!”
“你明明就有!上次在奖品陈列室,还有在禁林边上!”
“那都是事出有因!”
眼见两兄弟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马上就要在走廊里上演一场韦斯莱家族内部辩论赛,塞西莉亚和赫敏终于从门后探出了脑袋。
“金妮怎么了?”塞西莉亚清澈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关切,瞬间打破了韦斯莱兄弟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最近确实没怎么和金妮见面,不知道她状态这么不好。
看到从女生盥洗室里探出头来的居然是塞西莉亚,珀西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一瞬,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和不易察觉的局促。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清了清嗓子,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一丝不苟的领带和级长徽章。
“噢,下午好,塞西莉亚,”珀西的声音瞬间切换成了另一种模式,比刚才对罗恩和哈利说话时柔和了至少三个度,甚至还带上了一点刻意的沉稳磁性,“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塞西莉亚的脸,然后又迅速移开,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赫敏在一旁看着珀西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
珀西又咳了咳,用一本正经、仿佛在向校长汇报工作的语气回答塞西莉亚的问题:“关于金妮……唉,她一向是特别喜欢猫的,你知道的,洛丽丝夫人被石化那天,她难过极了。而且,科林·克里维是她魔咒课上的同桌,是个挺热情的孩子,科林被石化后,善良的金妮更是忧愁极了,饭都吃得少了。”他脸上适时地露出了一丝作为兄长的担忧。
提到这个话题,原本还想和珀西争个高下的罗恩也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泄了气,愁眉苦脸地附和道:“是啊,金妮最近总是做噩梦,她好几天晚上都睡不好。可怜的小金妮……”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家里唯一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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