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心神,服下丹药,开始运功调息。当务之急,是尽快巩固修为,熟悉环境,提升实力。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林枫正在院中演练一套新领悟的、融合了叶默基础推演与自身混沌道韵的拳法,忽感怀中身份令牌微微发热。神识探入,一道淡漠的声音直接响起在他脑海:
“林枫,至‘墨居’见我。——玄墨。”
来了!林枫收拳而立,神色一肃。这位神秘的玄墨长老,终于要正式见面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并未驾驭遁光,而是步行前往。玄墨长老的居所“墨居”,位于外院深处一座不起眼的黑石山下,周围古木参天,雾气弥漫,异常幽静。
穿过一片竹林,一座完全由黑色巨石垒成的简陋洞府出现在眼前。洞府无门,只有一道如同水墨渲染的光幕隔绝内外。林枫刚到光幕前,光幕便无声无息地分开一道缝隙。
他迈步而入,眼前豁然开朗。洞府内并非想象中那般昏暗,反而明亮宽敞,四壁光滑如镜,倒映着洞顶镶嵌的几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明珠。洞府陈设极简,只有一张石床,一个蒲团,以及一张摆放着黑白棋盘的青石案。
玄墨长老,便盘膝坐在那蒲团之上,背对着他,面壁而坐。他依旧穿着那身灰衣,身形枯槁,气息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若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弟子林枫,拜见玄墨长老。”林枫躬身行礼。
良久,玄墨长老才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仿佛自石壁中渗出:“你来了。”
“是。”
“有三问,你需答我。”玄墨长老并未转身,声音直接传入林枫识海。
“长老请讲。”
“一问,你为何修行?”
林枫略一沉吟,朗声道:“为求真我,为明大道,为超脱自在,亦为……守护心中在意之人之事。” 此问关乎道心,他回答得坦诚而坚定。
“二问,你如何看待叶默祖师之道?”
林枫心念电转,谨慎答道:“叶默前辈之道,如皓月当空,指引方向,吾辈敬之仰之。然,月华虽明,非我之光。晚辈愿循迹而行,鉴往知来,但更愿……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这番话,既表达了对叶默的尊重,也阐明了自己不愿盲从、欲开创己道的志向。
洞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
“三问,”玄墨长老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直透灵魂的力量,“若有一日,需你在圣院存亡与自身道途间抉择,你当如何?”
此问,诛心!
林枫心神剧震,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仿佛整个洞府的世界都在等待他的答案。他深吸一口气,紫府中混沌金丹微微旋转,稳住心神,目光清澈而坚定,缓缓道:
“圣院若存正道,护之无悔。若圣院已非初心之地,沦为私利之器,则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话音落下,洞内死寂。那无形的压力骤然消失。
良久,玄墨长老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似欣慰,似感慨。
“善。”
他只说了一个字,随即袖袍一拂,一枚样式古朴的黑色玉佩和一枚玉简飞向林枫。
“此玉佩乃老夫信物,可助你抵挡三次元婴初期全力一击。玉简中乃《基础阵道详解》与《万物灵鉴》,好生研习。三个月后,外院大比,若你能入前十,可来墨居寻我。去吧。”
言毕,不再多语,仿佛化作了一尊石像。
林枫接过玉佩和玉简,心中明了。这既是赏赐,也是考验。三个月外院大比,入前十,方能真正进入这位长老的法眼。
他恭敬行礼:“弟子谨记,告退。”
退出墨居,阳光刺眼。林枫握紧手中的玉佩和玉简,目光望向远处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传功大殿与人流。
圣院的生活,正式开始了。而三个月后的外院大比,将是他面临的第一个小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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