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殿传讯,语气不容置疑。林枫目光微凝,心念电转。闭关两月,甫一出关便遭传唤,时机如此巧合,绝非偶然。是离火神朝借离天怒之事发难?还是幽冥道暗中推动?抑或与那星陨秘境名额有关?
他神色平静,并无慌乱。修为突破至金丹后期,阵道初成,混沌道体更进一层,如今的他,已非吴下阿蒙。即便面对执法殿,也有了几分底气。
整理了一下青色弟子袍,林枫并未驾驭遁光,而是不疾不徐地步行前往位于外院核心区域的执法殿。沿途,不少弟子见到他,皆远远避让,目光复杂,低声议论纷纷,显然他闭关这两月,外界关于他的风波并未平息。
执法殿通体由玄黑巨石砌成,气势森严,门口两尊狰狞石兽散发着肃杀之气。殿内光线昏暗,气氛凝重。此刻,大殿中央,数道身影肃立,气息渊深,皆非寻常弟子。
上首主位空悬。左侧,端坐着一名面容古板、眼神凌厉如鹰隼的红袍老者,正是守旧派的烈阳长老!其身后,站着数名气息精悍、眼神倨傲的执法弟子,其中一人,赫然是伤势已然痊愈、但眼神怨毒无比的离天怒!右侧,则坐着面带温和笑意、眼神却带着审视的碧波仙子,她身后也跟着几名弟子,气息相对平和。大殿两侧,还肃立着十余名身着统一玄黑执法袍的执事,修为均在金丹中期以上,面无表情。
这阵仗,俨然是一场小型的审判会!
林枫步入大殿,顿时成为全场焦点。无数道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或凌厉,或审视,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烈阳长老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林枫周身,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与威压。离天怒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林枫生吞活剥。
碧波仙子则对林枫微微颔首,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弟子林枫,奉召前来,不知诸位长老、执事有何见教?”林枫行至殿中,不卑不亢,拱手行礼,声音平静,仿佛感受不到那凝重的气氛与凌厉的威压。
“林枫!”烈阳长老率先开口,声音冷硬,如同金铁交鸣,“你可知罪?”
一来便是问罪!气势逼人!
林枫抬头,目光平静地与烈阳长老对视:“弟子不知,还请长老明示。”
“哼!还敢狡辩!”烈阳长老猛地一拍座椅扶手,轰隆作响,金丹后期的威压毫无保留地压向林枫!“两月前,万宝楼内,你无故重伤同门离天怒,废其随从,可有此事?”
威压临体,如同山岳加身!若是两月前的林枫,恐怕已然气息不畅。但此刻,他混沌道体微震,体内金丹后期灵力自行运转,那磅礴威压竟如清风拂面,未能撼动他分毫!
林枫身形挺拔,语气依旧平淡:“回长老,确有此事。然,事出有因。当日离天怒强抢弟子先看中之物,并纵容随从先行出手偷袭,弟子被迫自卫,出手略重,乃情理之中。坊市之内,亦有众人可作证。” 他直接将“无故”二字顶回,点明是对方挑衅在先。
离天怒闻言,脸色涨红,厉声喝道:“放屁!分明是你这厮见宝起意,恃强凌弱!王管事可以作证!”
一旁被传唤来的万宝楼王管事,此刻汗如雨下,战战兢兢,看看烈阳长老,又看看林枫,支支吾吾,不敢明言。
碧波仙子适时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力量:“烈阳师兄,坊市争斗,各有说辞,单凭一面之词,难以定论。况且,弟子间寻常摩擦,只要未出人命,按院规,当以调解、惩戒为主,何须如此兴师动众?”
烈阳长老冷哼一声:“寻常摩擦?离天怒乃我离火神朝皇子,身份尊贵,如今右臂虽愈,然道心受损,岂是小事?此子下手狠毒,目无尊长,若不加严惩,院规何在?!” 他刻意强调离天怒身份,意在施压。
“烈阳师兄此言差矣。”碧波仙子摇头,“圣院之内,众生平等,岂因出身而论罪?况且,我听闻当日乃是离师侄先行挑衅,林师侄被迫还手。若论过错,双方皆有。依我看,不若各打五十大板,小惩大诫即可。”
“碧波师妹是要偏袒此子吗?”烈阳长老目光锐利地看向碧波仙子。
“师妹只是就事论事,遵循院规而已。”碧波仙子毫不退让。
两位长老针锋相对,气氛更加紧张。
林枫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这烈阳长老,分明是借题发挥,想要打压自己。他忽然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烈阳长老口口声声院规,弟子敢问,若有人依仗身份,强抢同门资源,并纵凶行袭,该当何罪?若有人不顾同门之谊,布下杀阵,欲置人于死地,又该当何罪?”
他目光转向离天怒,又若有所指地扫过大殿某个角落(他感应到一丝微弱的幽冥气息),“弟子入圣院不过数月,却屡遭暗算围杀。黑风洞内,幽冥道修士设伏之事,执法殿莫非不知?还是说,院规只约束守规矩之人,而对某些暗中行龌龊之事的魑魅魍魉,却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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