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刺破灵剑宗的云雾时,考核广场早已人声鼎沸。白玉铺就的广场足有千亩大小,中央矗立着一块丈高的墨色测灵石,石身刻满玄奥符文,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广场四周插着各宗门的旗帜,灵剑宗的青色旗帜最高,绣着一柄出鞘长剑,在风里猎猎作响,其他如流云宗、丹鼎门的旗帜则矮了半截,衬得大陆第一宗门的气派愈发威严。
夜雨站在队伍末尾,背着布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考核令牌。周围的修士摩肩接踵,有穿着华丽宗门服饰的内门弟子,也有和他一样背着行囊的散修,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与期待。不远处,几个流云宗的弟子正围着一个蓝袍青年吹捧——那青年刚测出上品水灵根,被灵剑宗外门长老夸了句“好苗子”,此刻正昂首挺胸,眼神里满是傲气。
“听说今年灵剑宗要招三百个外门弟子,上品灵根才有机会进内门,凡品的连门槛都摸不到!”
“可不是嘛!刚才那个丹鼎门的弟子,中品火灵根都被刷下去了,灵剑宗的要求也太严了!”
“你们看那边那个穿紫袍的,是青竹村出来的赵烈!听说他觉醒了风辞道体,紫色灵根,刚才测灵的时候,测灵石都亮到发紫,陈长老都点头了!”
议论声顺着风飘进夜雨耳朵里,他抬头望去,只见队伍前方围着一群人,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正站在测灵石旁,穿着绣着风纹的紫袍,腰间挂着一柄青铜剑,面容倨傲——正是赵烈!
儿时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七岁那年,赵烈抢了他娘留给他的唯一一块玉佩,说“废物不配戴玉”;十岁那年,赵烈把他推进冰窟窿,看着他挣扎,笑得前仰后合;爹娘死后,赵烈还带着人来他家翻找,说“死鬼的东西也该归强者”。那些画面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夜雨心里,却没让他愤怒,只让他眼底的光芒更沉——今天,他要让所有欺辱过他的人,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废物。
队伍慢慢往前挪,很快就轮到了夜雨前面的一个少年。少年紧张地把手放在测灵石上,石身亮起淡绿色的光芒,旁边记录的弟子皱了皱眉:“下品木灵根,不合格,下一个。”少年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走了,周围传来一阵惋惜的议论。
“该你了。”记录弟子抬眼看了夜雨一眼,见他穿着旧布衣,眼神里多了几分淡漠。
夜雨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将右手放在了测灵石上。石身先是毫无反应,过了片刻,才亮起微弱的灰色光芒,光芒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凡品杂灵根!
“哈哈哈!凡品杂灵根!这种废物也敢来灵剑宗?”
“我没看错吧?测灵石是不是坏了?怎么会有这么差的灵根?”
“刚才赵烈公子是紫色灵根,风辞道体,这小子跟赵烈公子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嘲笑声像潮水一样涌来,赵烈也听到了动静,转过身,看到夜雨时,眼睛瞬间亮了,带着一群跟班快步走过来,用脚尖踢了踢夜雨的布包,语气里的轻蔑像刀子一样:“夜雨?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山沟沟里了,没想到你还敢来灵剑宗丢人现眼!凡品杂灵根?呵,当年你爹娘把最后一口粮给你,也没让你摆脱废物命,不如回去卖酒喝,还能混口饭吃!”
他身边的跟班也跟着哄笑,其中一个瘦脸修士指着夜雨:“烈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靠爹娘尸体换饭吃的废物?果然名不虚传!灵剑宗的地都被他弄脏了!”
夜雨缓缓收回手,测灵石上的灰色光芒渐渐消失。他看着赵烈,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赵烈,当年你抢我爹娘留下的玉佩,说是废物不配拥有,如今你觉醒风辞道体,就忘了自己当年偷王大爷家鸡,被追得满山跑的样子?”
这话一出,周围的嘲笑声瞬间停了,不少修士都憋着想笑。赵烈的脸“唰”地红了,又青又白,他没想到夜雨敢当众揭他的短,气得手指发抖:“你找死!”
他抬手就要打夜雨,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枯瘦的手抓住——是灵剑宗外门长老陈玄,穿着灰袍,白须垂胸,眼神锐利如鹰,身上散发着悟道期的灵力波动:“考核广场禁止私斗,赵烈,你想被取消资格?”
赵烈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只能咬牙道:“陈长老,这小子污蔑我!我……”
“是否污蔑,老夫自有判断。”陈玄松开手,冷冷地看了赵烈一眼,“再敢放肆,立刻逐出考核点!”
赵烈不敢再说话,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夜雨,心里却在盘算:等考核结束,一定要废了这小子!
夜雨看着陈玄,微微躬身:“多谢陈长老。”
陈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夜雨身上,眉头微蹙——他总觉得这少年不简单,虽然灵根是凡品,但眼神里的沉稳,不像个普通的散修。
就在这时,夜雨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核心欺辱者(赵烈,风辞道体,紫色灵根,元婴后期),触发道体觉醒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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