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青儿的手朝自己手里的馒头伸来,荣氏吓得浑身一僵,
连忙死死攥紧馒头,也顾不上再要鸡汤,转身就朝着自家方向狼狈逃窜。
唐青儿看着她仓皇远去的背影,脸上满是鄙夷,心里暗自吐槽:
就这德性?还太妃呢?先帝眼光也太不怎么样了!
前世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些后宫嫔妃,哪个不是容色绝丽、雍容华贵,
言行举止端庄得体,再看看眼前这位,简直是刷新了她对宫妃的认知。
鄙视归鄙视,饭还是要吃的。
唐青儿转回身,端起自己的碗就准备继续啃肉,可刚咬下一口,
就感觉到三道异常灼热的视线牢牢锁在自己身上,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无奈之下,她咽下嘴里的鸡肉,再次放下碗,叹了口气:
“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就问吧。”
于是,常家大房的火堆旁,一场家庭盘问大会正式上演,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唐青儿只能无奈又耐心的一一解释着。
而另一边的常家二房,气氛却凝重得吓人。
两名衙差面色冷肃地站在营地中央,沉声质问道:
“孙梅香和常福呢?他们去哪了?”
常冬和家人看到衙差上门,吓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原来,之前围观的流犯里,有几人为了在衙差面前表现自己,
好争取流放路上的一些优待,在听到常老爷子的话后,就立刻跑去上报了。
与之前对常家两房打架的漠不关心不同,流放途中有人逃跑可是大的事。
衙差们不敢怠慢,当即派了两个人赶来二房营地核实情况。
二房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显然说不出孙梅香和常福的去向。
两名衙差脸色愈发冷沉,握着鞭子的手微微收紧,指节咯吱作响,
那架势,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再不说就要动手用鞭子伺候了。
常冬本就被常老爷子打得哪哪都痛,还没缓过劲来,
再看看身边鼻青脸肿、连站都站不稳的儿孙,心里清楚他们实在经不起再一顿毒打。
他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满是哭丧相,对着衙差连连磕头:
“差爷!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再隐瞒了——梅香和我儿常福离开前,
说抓到了大房那个新来丫头的把柄,想去威胁她要些好处。
就在那贱丫头离开营地的时候,他俩偷偷跟了上去。
可谁知道,那贱丫头都回来这么久了,我家这两个人却跟失踪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差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肯定是那贱丫头对他们下了毒手,说不定早就被她杀了!
呜呜呜……”说着,他便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两名衙差交换了一个眼神,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又是那姓唐的丫头,头儿特意交代过,对她要以礼相待,不能怠慢。”
其中一人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为难。
另一人也是一脸纠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思索片刻后,
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开口:“可我们也不能不管不问——丢了两个流犯可不是小事!
死了倒还好说,万一真是畏罪潜逃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前一人迟疑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后一人叹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大房的方向,“过去问问情况,先把事情摸清楚再说。”
于是,就当唐青儿终于把整件事解释清楚。
再度端起碗准备吃饭时。
衙差找了过来,只是相较于之前的冷硬,这次的态度明显客气了许多。
其中一名衙差脸上堆着几分讪讪的笑,凑上前来问道:“唐姑娘,正吃饭呢?”
唐青儿翻了个白眼,语气淡淡:“有事?”
心里却在疯狂叫嚣:“还让不让我吃饭了啊!”
那衙差丝毫不介意她语气里的不耐,连忙把常冬的说法和来意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末了才试探着问:“常冬说,孙梅香和常福是跟着你出去的,你路上可有见到他们?”
唐青儿心里冷笑一声——何止是见到了,她还贴心地送了他们一程呢!
说不得这会儿,那两人早就被山里的野兽分食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半点不露,反而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啊?跟着我出去的?我没看见啊。
我当时只顾着在山里找猎物,一门心思准备晚饭的食材,根本没发现什么人。”
两名衙差对视一眼,随即目光探究地一瞬不瞬盯着唐青儿,
试图从她的表情、眼神里分辨出这话的真伪。
可他们看了半天,却见唐青儿神色自然,语气坦荡,
半点破绽都没瞧出来,一时也拿不准她是不是在说谎。
现场静默下来,唐青儿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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