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钟后,车子拐进一条熟悉的小巷,停在一栋两层小楼前。这是陈叔家的老房子,外墙刷着米白色的漆,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枝桠已经伸到了院墙外,结着几个青绿色的小石榴。
“到了。”陈叔熄了火,率先推开车门。梁红刚拎着行李下车,屋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陈婶系着围裙从里面走出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堆着笑,一看就是等了许久。
“小梁医生可算回来了!”陈婶快步走过来,伸手就想帮梁红拎行李,被她笑着拦住了,“婶子,我自己来就行,不沉。”
“快进屋,外头热。”陈婶拉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屋里比外头凉快不少,空气中飘着槐花的清香,“我切了西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解解暑。”
客厅的茶几上果然摆着一盘鲜红的西瓜,块头切得很大,上面还沾着水珠。
“谢谢婶子。”梁红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大口,冰凉的甜意瞬间驱散了旅途的燥热,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他赶紧用手接住,惹得陈婶笑出了声。
陈叔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着梁红吃西瓜,手里夹着根没点燃的烟,几次想开口,又都咽了回去。梁红看在眼里,知道他是着急自己的腰,吃完两块西瓜,擦了擦嘴,主动开口:“陈叔,咱们现在看看您的腰?”
陈叔眼睛一下子亮了,连忙点头:“好!好!”
陈婶识趣地站起身:“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槐花饭好了没。”说着就转身进了厨房,还轻轻带上了客厅的门。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石榴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响。陈叔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背对着梁红,开始扒自己的短袖。他的脊背很宽,因为常年劳作,皮肤有些粗糙,还带着点晒黑的痕迹。可当他把衣服完全撩到肩胛骨处时,梁红的眼神瞬间凝住了——
在陈叔脊背正中间的位置,有一片淡淡的黑印,大概巴掌大小,颜色不算深,像是水墨画晕开的墨色,却又比墨色多了几分浑浊。更奇怪的是,那黑印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在轻轻晃动,时隐时现,像是藏在皮肤底下的影子,正随着陈叔的呼吸慢慢浮动。
梁红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瞳孔微微收缩——分明看见,在那黑印的边缘,有丝丝缕缕的、近乎透明的黑气在往外冒,像极了冬天里呼出的白气,只是颜色是暗沉的灰黑色,刚冒出来就被空气吹散,却又源源不断地从黑印里渗出来,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让客厅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分。
“小梁,咋样?”陈叔的声音带着点紧张,脊背不自觉地绷紧了,“是不是……有啥不对劲的?”
梁红没有立刻回答,伸出手,指尖离陈叔的脊背还有几厘米时,就感觉到一股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窜,不是夏天的凉爽,而是那种浸到骨头里的阴冷,让他的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收回手,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不是普通的瘀伤,也不是什么皮肤病,那黑气……是阴气。
爷爷以前在医书里写过,有些邪祟缠身,会在人的身上留下印记,伴随着阴气外泄,大多是常年待在阴湿之地,或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这样。可陈叔一直待在宝丰,要么在村里种地,要么在县城打零工,怎么会招惹上这些?
“陈叔,”梁红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您最近是不是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老坟地、废弃的房子,或者捡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叔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这阵子除了去医院,就是在村里待着,偶尔去镇上买点东西,没去过你说的那些地方,也没捡过啥玩意儿。”
梁红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既然没去过特殊的地方,那这阴气和黑印是怎么来的?他再次看向陈叔的脊背,那黑印还在时隐时现,阴气像细线一样往外飘,再这么下去,阴气会慢慢渗入陈叔的五脏六腑,到时候不仅腰疼,还会出现畏寒、乏力的症状,甚至影响寿命。
“您再想想,”梁红又追问了一句,“有没有帮别人办过什么事?或者处理过去世老人的东西?”
陈叔这次沉默了更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些倒是没有……不过,前几天我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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