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零三分,残阳把柘城大道旁的梧桐叶染成暖金,医馆的木门刚合上最后一道缝,梁红兜里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王姐”两个字,他指尖划过接听键,温和的声音刚溢出唇角:“喂,王姐。”
“梁医生!可算打通了!”手机里传来王姐熟悉又急切的声音,背景里似乎夹杂着汽车鸣笛,“我们马上开车过去接你,你在医馆等着就行,别挪地方啊!”
梁红刚整理好的白大褂还带着淡淡的艾草香,看了看门外笑着应道:“好的,王姐,我在医馆等你们。”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边,看着街面上渐渐亮起的路灯。秋末的傍晚带着些许凉意,晚风卷着落叶在路面上打着旋,偶尔有骑着电动车的行人匆匆掠过,车筐里的蔬菜还带着新鲜的水汽。
医馆对面的水果店正忙着摆夜市摊,橘黄色的灯光把苹果、橙子的轮廓照得格外诱人,摊主的吆喝声隔着街道隐约传来,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梁红转身回到诊桌前,把今天的病历本按顺序摞好,诊桌收拾妥当,门外就传来一阵清晰的汽车引擎声,紧接着是一声沉稳的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短暂的轻响。
梁红走到门口,就见一辆白色的轿车稳稳停在医馆门前,车身锃亮,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
车门打开,王姐率先从副驾驶座上走了下来。她穿了件枣红色的针织衫,搭配一条米白色阔腿裤,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远远就朝梁红挥手:“梁医生!让你久等啦!”
驾驶座的车门随后打开,下来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他身穿深灰色定制西服,内搭白色衬衫,领口系着一条藏青色条纹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有神,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稳重的气度,正是王姐的老公齐明远。
后座的车门也打开了,一个身材微胖、笑容憨厚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正是老李。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休闲夹克,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礼品袋,大老远就扬着嗓门打招呼:“梁医生!好久不见啊!哈哈哈……”那爽朗的笑声穿透晚风,格外有感染力。
梁红笑着迎了上去,伸出手:“王姐好,李哥好,齐哥好。”他先与老李握了握手,老李的手掌宽厚温暖,力道十足;又转向齐明远,他的握手礼貌而适度,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
“梁医生越来越年轻了啊,”王姐走上前来……“整天在医馆里调理,就是不一样。”齐明远也风趣的一笑。
老李也凑过来,把手里的礼品袋递过去:“一点心意,自家亲戚种的冬枣,新鲜得很,你尝尝。”
“李哥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梁红推辞了一下,见老李坚持,便收下了,顺手拎在手里。
齐明远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走走走,上车吧。月清苑鱼庄的包厢早就订好了,就等你这位主角了。”他说着,主动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姐也跟着催促:“是啊梁医生,快上车,外面风大,别冻着。”
梁红不再推辞,弯腰坐进了后座。老李也跟着坐了进来,把副驾驶的位置留给了王姐。齐明远关好车门,绕回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嘀嘀——”轿车轻轻鸣了两声喇叭,缓缓汇入街道的车流。车轮碾过铺满落叶的路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车子顺着柘城大道一路向南行驶,道路两旁的路灯依次亮起,暖黄的光线透过车窗洒进来,在车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梁医生,最近医馆生意怎么样?”齐明远一边平稳地驾驶着汽车,一边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梁红,语气温和地问道。
“还不错,都是些老主顾,偶尔也会来些新病人。”梁红靠在椅背上,目光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笑着回答,“就是最近天凉了,来看感冒、咳嗽的病人多了些。”
王姐接过话头:“可不是嘛,我妈前两天也有点着凉,我让她来医馆找你看看,她非说没事,自己在家喝了点姜汤水,倒也扛过去了。”
“老人家身体底子还行,不过天凉了还是得注意保暖,尤其是早晚温差大,别大意。”梁红叮嘱道,“要是之后还有不舒服,记得让她过来看看,放心些。”
“知道啦梁医生,我一定转告她。”王姐笑着应道。
老李也跟着说道:“是啊梁医生,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哈哈哈…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现在都还在受罪。
“李哥太抬举我了,都是我应该做的。”梁红谦逊地笑了笑。
轿车在车流中平稳前行,车内的气氛温馨而融洽。王姐兴致勃勃地聊着最近的家常,老李偶尔插几句,齐明远则专注地开车,时不时附和两句。梁红静静听着,偶尔回应几声,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柘城大道两旁的商铺灯火通明,霓虹闪烁。餐厅、超市、服装店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行人三三两两,或牵手散步,或匆匆赶路,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却也透着满满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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