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卢晨曦立刻就被唬住了,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同情和担忧,她凑近一些,赶忙问道:“平分,你……你伤的到底严重不严重啊?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 看着李平分散发着青紫的眼眶和缠满绷带的胸口,卢晨曦觉得李平分肯定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然而,卢晨曦充满关怀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用审视目光打量着李平分的王霖航打断了。
“行了,晨曦,你别被他骗了。” 王霖航抱着双臂,嘴角带着一丝看穿一切的冷笑,他走到床边,目光落在李平分的石膏腿上,伸出手指,指尖萦绕起一丝极其微弱的、清凉的水系武能波动,轻轻点在石膏表面,闭目感应了一下。
片刻后,他睁开眼,白了李平分一眼:“别装了,戏精。你这石膏里面,骨头裂缝是有的,肌肉软组织挫伤也挺严重,但绝对没到伤筋动骨一百天的程度。以你身体素质和武能者的恢复力,最多三两天,你就能活蹦乱跳了。还‘小盒’?唬谁呢?”
李平分的“哭相”瞬间僵在脸上,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忘了,王霖航这小子也是水系武能者,自己这点伤势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王霖航没再理会李平分的尴尬,正色道:“而且,你也别想着能躺多久了。叔叔临走前特意交代了,你和时缘,”他指了指旁边还在好奇研究石膏的时缘,“你俩不走统招的路子,五院那边对特招生的要求不一样。要求你们俩最迟7月8号,就必须抵达星城报到。到时候,会有人专门联系并接待你们的。”
听完王霖航的话,李平分看向时缘,用眼神询问。时缘这才从石膏上收回注意力,连忙点头,证实道:“对对对,舅舅是这么说的。邮件通知应该也发到你预留的邮箱了,估计你躺这儿没看。”
“七月八号?!” 李平分猛地拔高了声音,结果又扯到了胸口,疼得他一阵咳嗽,脸都憋红了。他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现在都几号了?!满打满算,他能在医院里安心当咸鱼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巨大的“噩耗”冲击之下,李平分也顾不上装可怜博同情了,双手猛地抱住自己还缠着绷带的脑袋,发出一声凄厉的、饱含绝望与控诉的哀嚎:
“苍天啊!!!大地啊!!!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刚从宗师手底下捡回半条命,浑身零件都需要返厂大修呢!这就要被赶鸭子上架去什么五院报到?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这是要把我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榨干吗?!”
李平分的哀嚎在病房里回荡,充满了悲愤与无力。旁边的时缘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卢晨曦也掩着嘴,眼中带着好笑与无奈。王霖航则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摇了摇头。
……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铁宽大的车窗,在整洁的车厢内洒下斑驳流动的光影。
列车平稳地行驶在轨道上,将大梁市的高楼大厦远远抛在身后,窗外的景色逐渐被连绵的农田、起伏的丘陵和偶尔闪过的宁静村落所取代。
李平分和时缘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相邻的两个靠窗位。
时缘靠窗,李平分靠过道。
将简单的行李塞进行李架后,两人几乎同时拿出手机,给家里报了平安。
“妈,我上车了,一切顺利,到了星城再联系。”李平分飞快地打字发送。
时缘也简单回复了父亲的询问,随后便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了口袋。
做完这一切,时缘轻轻呼出一口气,将头靠在微凉的车窗玻璃上,闭上了眼睛。
他并没有真正睡着,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整理纷乱的思绪。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放昨天晚上在他家里,李平分龇牙咧嘴、却又眉飞色舞地讲述日本之行的场景——那惊心动魄的八岐大蛇,那泽龙宗师宛若神明的碾压姿态,以及李平分在泽龙宗师的“教导”下获得的、名为“龙域”的功法。
但这些,都远不如泽龙宗师离开前,在病房里对李平分说的那番关于“五行本质”的话,带给时缘的冲击大。
那番话,像是一块投入时缘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至今未曾平息。
‘五行相生,演化万物……我的上限不止这么多?’ 时缘的意念集中在这最关键的最后一句上。
这句话,是泽龙宗师对时缘的评价。
‘是现有的科技检测不到武能者真正的潜力?还是说,这个所谓的‘上限’,本身就是一个可以被打破的枷锁,我还能再突破?’
回想起自己进行武能测评时,那台精密仪器最终定格的数据,以及事后父亲和舅舅略带惋惜又隐含鼓励的眼神。
时缘的武能天赋是三代最高,但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天花板限制了他的发展前景。
而叔叔时学堂的牺牲,仿佛给这片晦暗的天花板注入了一道光,让他看到了凿穿壁垒的可能性。
对于泽龙宗师阐述的元素转化之理,时缘其实并没有过多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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