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
北风刮得更紧了,卷着鹅毛般的大雪,呜呜地嚎叫着,像是野地里孤狼的悲鸣。
马老二拖着一身的伤,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那间四处漏风的破土坯房。
他砰的一声踹开门,一股寒气倒灌进来,让他冻得一哆嗦。
屋里比外面也暖和不到哪儿去,炕是冰的,锅是冷的。
他摸出火柴,哆哆嗦嗦地点亮了那盏昏暗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将他那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映照得如同恶鬼。
“万兴旺……你个狗娘养的小杂碎!”
他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土炕上,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眼里的恨意却愈发浓烈。
“你等着!你给老子等着!”
他恶狠狠地咒骂着,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最恶毒的报复。
等哪天这小子上了山去打猎,自己就撬开他家的门,把他那个水灵灵的知青婆娘拖到炕上……
非得让她哭,让她求饶!
非得要狠狠地蹂躏她,一定要让万兴旺这个杂碎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正当他幻想着那报复的快感时,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毫无征兆地划破夜空!
“轰隆!”
一声炸雷凭空响起,震得整个破屋子都嗡嗡作响!
“我操!”
马老二吓得一哆嗦,差点从炕上滚下来。
他拍着胸口,对着窗外破口大骂:“你个贼老天,大冬天的打什么雷!发神经啊!”
话音未落,一个比惊雷更近、更清晰的声音,就在他门外响了起来。
“马老二。”
那声音不响,却带着一股子穿透人心的寒意。
马老二浑身的汗毛瞬间就炸了起来!
他猛地扭过头,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正静静地看着他。
是万兴旺!
他手里拎着几个酒瓶,在昏暗的灯光下,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像雪地里饿狼的眼睛。
马老二连滚带爬地往后退,脊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他怎么来了?
难道自己刚才骂的话被他听见了?
这小子……不会是过来杀人灭口的吧?!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马老二的心脏。
他怕了。
“你……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色厉内荏地大喊。
万兴旺看着他那副怂样,呵呵一笑,走了进来。
他将手里的三瓶白酒咣当一声放在桌上,酒瓶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马老二,别紧张。”
万兴旺拉过一条板凳坐下,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拉家常。
“咱俩今天把话撂明白了。你,别动我媳妇儿。”
他一字一顿,说得极慢,像是在用刻刀把这几个字刻进马老二的脑子里。
“只要你答应,从今往后,咱俩就是好哥们。这几瓶酒,算我给你赔罪,一起喝一个,今天这事,就当过去了。”
马老二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怒火就压过了恐惧。
过去?
你说过去就过去?
“我呸!”
他怒极反笑,指着自己的脸。
“你看看老子被打成什么样了?老子的五十块钱也没了!你拿这几瓶破酒就算了?你当老子是叫花子啊!”
万兴旺也不生气,只是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在了桌上。
那是一个破旧的布袋子,上面还沾着泥雪。
马老二的眼珠子瞬间就直了!
这……这不就是自己装钱的那个袋子吗?!
他急了,猛地扑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抢。
“钱!我的钱!快还给我!”
万兴旺手一抬,轻松躲过,又把袋子收了回去。
“别急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两个选择。第一,坐下来,陪我把这几瓶酒喝了。喝高兴了,钱,我自然还给你。”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冰冷。
“第二,你现在跪下来,磕头求我。求得我心软了,兴许也能还给你。”
“你……自个儿看着办。”
马老二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跪下求他?
不可能!
可那五十块钱,是他过冬的命根子!
他死死地盯着万兴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我跟你喝!”
两人就这么坐在桌前,你一碗我一碗地对灌起来。
万兴旺的身体经过灵泉改造,千杯不醉都不在话下。
而马老二本就心浮气躁,加上今天又惊又怒,几碗烈酒下肚,很快就上了头,眼神都开始发直了。
“嗝……差……差不多了……”
马老二打了个酒嗝,舌头都大了。
“把……把钱还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婆娘的麻烦了……”
他心里却在冷笑:万兴旺你个傻子!等老子拿回钱,想怎么搞你婆娘,就怎么搞!到时候你还能把老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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