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兴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跑?”
“今天,谁也跑不掉!”
那只揪住赵四海后衣领的手,就像一把烧红的铁钳,让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勒断了!
赵四海被提在半空中,双脚胡乱地蹬踹着,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娘的!
怎么会这样?!
自己怎么可能被抓?!
不行!绝对不行!
他还没想办法把孙大海那一家子再送进去!他还没看到他们家破人亡、跪地求饶的样子!
他怎么能先栽在这里?!
不甘与怨毒,像毒液一样在他的血液里沸腾!
赵四海疯狂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困兽般的嘶吼。
就在这时,他抬起头,视线正好对上了万兴旺那张冷峻的脸。
这张脸……
好熟悉!
赵四海的瞳孔,猛地一缩!
挣扎的动作,也瞬间停止了!
他的大脑,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是他!
就是他!
昨天夜里!
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孙大海家门口时,就是这个年轻人,亲自把孙大海和陈秀兰从车上扶下来的!
当时,他还以为是哪个大领导家的司机。
现在想来……
原来……
“是你……”
赵四海的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充满了无尽的惊骇与恐惧。
“是你……是你故意……”
万兴旺看着他那副终于想明白一切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却一言不发。
他手腕一抖,像扔一条死狗一样,将赵四海狠狠地甩进了院子中央。
“砰!”
赵四海重重地摔在地上,和那些同样被制服的赌徒们,滚作一团。
……
此时,院子里的混乱,已经被彻底控制。
在万兴旺的镇守下,没有任何一个赌徒能够逃脱。
刘康带来的七八个公安,此刻也终于腾出手来,将这二三十个赌徒,全部用绳子串成了一串,押着他们蹲在院子中央。
失败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赌徒们,此刻,全都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了一曲末路悲歌。
“公安同志!公安大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啊!求求你们,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一个中年赌徒,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不停地磕着响头。
“放你娘的屁!哭什么哭!不就是劳改吗?!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一个光头壮汉,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都他娘的别吵了!条子了不起啊?!有种就毙了老子!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早晚不得好死!”
也有冥顽不灵的,对着刘康等人破口大骂。
整个院子,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
万兴旺看着眼前这幅景象,缓缓地走到人群中央。
他清了清嗓子,运足了气,猛地暴喝一声:
“都给我安静!”
这一声,如同虎啸山林,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整个院子,立刻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不管是惊恐的、怨毒的、还是绝望的,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万兴旺环视了一圈,那锐利的眼神,让每一个与他对视的赌徒,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就不好奇吗?”
“这个地方,藏得这么深,还有人放哨,有暗号……”
“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赌徒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是啊!
这个问题,是他们每个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这里他们经营了这么多年,都安然无事。
今天,到底是怎么栽的?!
“你是怎么找到的?!”
那个光头壮汉,第一个忍不住,扯着嗓子吼道。
“对!你他娘的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其他人也跟着鼓噪起来,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万兴旺。
他们想不通!
万兴旺看着他们那副急于知道答案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轻笑。
他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指向了人群中,那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一脸怨毒地瞪着他的……赵四海!
“因为,是他带我进来的啊。”
万兴旺的声音,轻飘飘的。
但落在所有赌徒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什么?!
赵四海?!
是他带的路?!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从万兴旺的身上,转移到了赵四海的身上!
那一道道目光,充满了震惊、怀疑,以及……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
赵四海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炸了!
他脸色煞白,指着万兴旺,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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