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标”传回的最后信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却也带来了更深的迷雾。
“‘同步频率,共鸣点位于‘裂隙’之眼。小心‘秩序之影’。”苏映雪在战术情报中心的圆桌旁,对着核心成员复述着这短短一行字,“‘同步频率’,显然是指利用怀表碎片的能量特征。‘裂隙’之眼,大概率就是指我们在X-7区域遭遇的那个‘窗口’。但‘共鸣点’具体指什么?在那个‘窗口’附近?还是‘窗口’内部的某个位置?‘小心‘秩序之影’’——这更像是警告,而不是指引。‘秩序之影’是指我们推测的那个未知‘系统’,还是指‘影’本身?”
蜂鸟调出所有关于“窗口”和“信标”最后传回环境数据的分析图。“根据‘信标’记录的‘空间包裹’现象和那个苍老人声的方位推算,那个未知‘系统’——我们暂且称其为‘秩序之影’——的活动区域,应该非常靠近‘裂隙’之眼,甚至可能就在‘裂隙’的另一侧,也就是龙队可能被卷去的地方。”
陈默沉吟道:“‘小心‘秩序之影’’……如果它是善意的,为什么要警告我们小心它自己?如果它是敌意的,又为什么要留下指引?还特意强调需要‘怀表’这把‘钥匙’?”
“也许它本身的状态就很矛盾,或者……它的‘善意’与‘敌意’取决于接触者的方式和目的。”黑曼巴抱着胳膊,“就像一套古老的自动防御系统,有识别友军的协议,但如果你触发它的攻击条件,它也会毫不留情。”
“那个苍老的声音说‘找到钥匙’、‘她在等’……”游隼(他伤势稳定后坚持参与会议)回忆道,“‘她’是谁?是‘秩序之影’?还是……别的什么?叶警官?”
叶凌的形象在众人心中掠过。如果“秩序之影”与叶凌最后的意识信号产生了某种融合或影响……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苏映雪总结道,“‘信标’用最后的能量,为我们指明了一个方向,但也留下了一堆谜题。现在,我们需要决定下一步:是尝试按照指引,主动接近‘裂隙’之眼和那个‘共鸣点’,还是利用现有情报,进行更外围的侦察和准备?”
“主动接近的风险太大了。”陈默首先表示担忧,“‘利刃一号’的损伤还没完全修复,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损失了叶凌警官。如果再冒然深入,一旦触发‘秩序之影’的防御机制,或者引来‘影’本体的攻击,后果不堪设想。我建议,先利用‘怀表’碎片,尝试进行远距离的频率同步实验,看能否与‘秩序之影’建立更稳定的、安全的通讯渠道,获取更多信息,再做打算。”
蜂鸟却提出了不同意见:“根据‘信标’的数据,那片区域的空间和能量环境极端不稳定,远距离信号传输的效率和安全性都极低。而且,‘小心秩序之影’的警告提示我们,这个‘系统’可能非常敏感或危险,试探性的接触也可能被误解为攻击。我认为,如果我们真的想找到龙队和叶警官,或者弄清楚‘秩序之影’与‘影’的关系,就必须有人靠近,进行实地探查。”
“靠近?派谁去?怎么靠近?”黑曼巴反问,“‘雨燕’没了,‘潜影’编队几乎全灭,突击艇根本无法承受那种环境。难道用‘利刃一号’再去赌一次?”
“或许……不需要整艘舰船。”苏映雪忽然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走到星图前,用手指在代表“裂隙之眼”的区域轻轻一点,“‘信标’证明了,足够坚固的小型个体,有短暂生存的可能。‘秩序之影’似乎对特定频率的‘基石’能量有反应。如果我们制造一个……更小、更坚固、并且能主动模拟怀表碎片频率的……‘个人潜航单元’,由最精锐的人员驾驶,携带必要的维生和通讯设备,进行短时间、高风险的抵近接触呢?”
“个人潜航单元?”蜂鸟眼睛一亮,“就像放大版的宇航服,但集成小型护盾、微型引擎和‘基石’共鸣器?理论上……可以设计!利用‘星尘合金’的边角料,结合我们最新的微型化技术!但驾驶员……”她看向苏映雪。
那眼神不言而喻——这种任务,对驾驶员的心理素质、身体素质、尤其是对“基石”能量的适应和操控能力,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整个舰队,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屈指可数。而苏映雪本人,作为“适配体”,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她是舰队核心,绝对不能冒险。
苏映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摇了摇头:“我不能去。我需要坐镇指挥。”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游隼身上,“游隼,你经历过‘碎片泡’内部环境,对那里的异常有一定的适应性和经验。而且,你是优秀的驾驶员。”
游隼立刻挺直身体:“我愿意去,苏总!”
“不,你伤势未愈,而且你对‘基石’能量的操控不够精细。”苏映雪否决了,目光移向另一个方向,“我们需要一个,既具备顶尖的驾驶和战斗技巧,又对‘基石’能量有深刻理解,甚至……与龙战和叶凌都有密切关联,能更好地理解‘钥匙’和‘共鸣’含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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