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御兽学院占地面积极广,楼阁亭台掩映在古木奇花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若有若无的灵兽气息。然而,在这片祥和的表象之下,严格的等级制度无处不在。
契约日结束的第二天,所有新生,无论契约成功与否,都被召集到学院广场,进行一项至关重要的测试——魂井深度测定。
魂井,被认为是御兽师灵魂力量和精神力的源泉,其深度直接决定了一名御兽师未来的成长潜力和所能契约宠兽的强度。这是学院对新生进行资源分配、班级划分的最核心依据。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古朴的黑色石碑,碑身刻满了玄奥的符文,顶端镶嵌着一颗透明的水晶球,这便是“测魂碑”。新生们排成长队,依次将手按在碑座上的掌印凹槽中,向其中注入精神力。随着精神力的注入,碑顶的水晶球会亮起不同数量和颜色的光环,光环越多,代表魂井越深,天赋越高。
“甲班,魂井深度,七寸三分!”负责记录的导师高声宣布,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羡慕的喧哗。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矜持地收回手,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傲慢。他是某个大家族的嫡系,资源堆砌之下,魂井深度自然不凡。
“乙班,魂井深度,五寸!”
“丙班,魂井深度,三寸一分!”
……
队伍缓慢前行, announcements 声此起彼伏,将新生们清晰地划分成三六九等。甲班学员昂首挺胸,乙班学员面露期待,丙班及以下的则大多垂头丧气。
林溯安静地排在队伍末尾,神色平静。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他这具身体的原生魂井,确实浅薄得可怜。他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感受这测魂碑的运作原理上。在他的“真理之眼”中,这石碑像是一个精密的能量接收和放大器,通过特定的符文回路,将注入的精神力波动转化为可视的光环。
“原理粗糙,精度有限,只能测量‘量’,无法评估‘质’……”他心中默默评价,“而且,似乎对非标准的精神力波动兼容性很差。”
终于轮到了他。
“林溯。”记录导师念到他的名字,语气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契约日上“废魂配废兽”的笑话,显然已经传开了。
林溯走上前,将手按在冰凉的掌印凹槽上。他刻意控制着,只调动了那微弱的原生精神力,缓缓注入。
测魂碑微微震动,顶端的透明水晶球费力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只勉强亮起了一圈微弱得几乎看不清的灰白色光环。
场间顿时一静,随即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的哄笑声。
“一寸!哈哈哈,真的只有一寸!”
“果然是万年难遇的‘天才’啊!”
“这种深度,连维持最低阶宠兽的日常消耗都够呛吧?他的蜗牛怕不是要饿死?”
记录导师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连宣布都是一种浪费,但还是例行公事地喊道:“丁班,魂井深度,一寸!”
丁班,意味着最差的资源配额,最基础的课程,几乎是学院的最底层。
林溯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对于周围的嘲笑充耳不闻。他刚才的试探验证了他的猜想:这测魂碑果然无法识别他与星瞳建立“真理契约”后,那更为精纯、更具活性的灵魂本质。它测量的,只是这具身体过去的“存量”。
他正要转身离开,一个粗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喂!那边的小子,对,就是你!丁班的那个!”
林溯转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穿着粗布劲装的少年正瞪着他。这少年皮肤黝黑,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经历过艰苦锻炼的平民子弟。他身边跟着一只同样壮实的土黄色巨犬,正龇着牙,不怀好意地盯着林溯……或者说,是盯着林溯怀里微微探出头的好奇观望的星瞳。
“有事?”林溯问道。他记得这个少年,名叫石猛,契约了一只“裂地犬”,魂井深度四寸,被分在了丙班,此刻正为摆脱了最底层而有些志得意满。
石猛指着林溯,大声对周围的同伴笑道:“看到没?这就是丁班的‘高手’,契约了一只蜗牛!我看以后我们丙班打扫训练场的杂役,算是有人接班了!”
他的同伴们也跟着起哄。底层之间的相互倾轧,往往更为赤裸和残酷。
林溯懒得理会这种无聊的挑衅,继续往前走。
“站住!”石猛见林溯无视他,觉得面子挂不住,一个箭步挡在林溯面前,他身边的裂地犬也低吼着逼近,散发出淡淡的土系灵压,“小子,师兄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你这只蜗牛看起来挺别致啊,拿来给师兄我的‘阿黄’当个零嘴怎么样?”
说着,他竟伸手想要去抓林溯怀里的星瞳。
林溯眼神一冷。他可以无视嘲讽,但威胁到星瞳,触犯了他的底线。
就在石猛的手即将碰到星瞳的瞬间,一只更有力的大手猛地从旁边伸出,如同铁钳般抓住了石猛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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