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剩下的七八个小鬼蜷缩在墙角,挤作一团瑟瑟发抖。他们连偷瞄一眼陈白露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死死低着头,仿佛那样就能避开这位煞神的注视。
陈白露端坐在主位沙发上,姿态从容,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这细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敲在那些鬼魂的心尖上。
师兄,她声音平稳,我在这看守他们,劳烦你去请人帮忙,将前几位法师布设的器物尽数拆除。
沈月白正要应声,却听陈白露继续道:那眼镜男鬼颇有些道行,竟将前人留下的阵法节点巧妙篡改,化为己用,形成了一道压制场,反向削弱闯入此地的修士。
沈月白闻言,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原来如此!我就说一进来就感觉像是陷入了泥沼,周身灵力滞涩,十成的本事发挥不出一成,浑身不得劲!
他这才明白,不是自己修为退步,而是着了道。想到刚才的狼狈,他不禁有些懊恼。
师兄在此等压制下尚能周旋,已属难得了。陈白露淡然道,这话倒不是客套。能在如此压制下与她配合对敌,沈月白的实力确实不俗。
得到师妹的肯定,沈月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就去叫人。
院门外,孙行长和李老板正焦急地踱步。方才里面隐约传来的打斗声和异响让他们心惊肉跳,既期待又害怕。见只有沈月白一人出来,两人立刻围了上去:沈大师,里面情况如何?陈大师她......
我师妹无碍,正在里面镇着场子。沈月白摆摆手,语气轻松,现在需要劳烦二位找两个胆大心细、气血旺盛的年轻人来帮个忙。
孙行长脸上立刻露出惧色,李老板相对镇定些,谨慎问道:沈大师,具体需要他们做什么?我也好知道找什么样的人。
主要是拆些家具和特定的装饰摆设,力气活,但需要胆气足,八字硬些更好。
这个好办。李老板心下稍安,立刻掏出手机,从自己熟悉的工地上叫来了两个以胆子大、身体好的年轻工人。
约莫半小时后,两个身材结实、面色红润的小伙子骑着电动车赶到。沈月白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二人眉宇间正气尚存,并非短命之相,周身阳气也足,便点了点头。
行,你们两个跟我进来吧,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别多问,照我说的做就行。
两个小伙都知道这里是凶宅,虽然心里有些打鼓,但仗着年轻气盛,还是跟着沈月白再次走进了别墅。
一进客厅,他们就看到陈白露正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张宽大的主位沙发上,姿态甚至称得上悠闲。而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是,在客厅的角落里,明明空无一物,却总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挤在那里,让他们本能地不敢靠近。
师妹,人找来了,现在开始?沈月白问道。
嗯,开始吧。陈白露微微颔首。
沈月白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两双用朱砂和特定草药浸泡处理过的厚布手套,递给两个小伙:把这个戴上,先把这个红木楼梯的整个扶手,还有二楼栏杆,全部拆掉,一点不留。
好的,大师。两个小伙依言戴上手套,开始干活。说来也怪,这手套一戴上,那股萦绕在身边的寒意似乎就减轻了不少。
安排好工人,沈月白也没闲着。他手持罗盘,在别墅内外仔细搜寻。这一找才发现,前几位法师遗留下来的布阵法器还真不少——墙角埋着的铜钱、梁上挂着的符箓、甚至地板下还发现了用朱砂画的隐秘阵图。
他将这些东西全部集中到院子里,该砸的用锤子砸碎,该烧的用符火点燃。每销毁一件,都能感觉到周围的阴气减弱一分。
这一通忙活,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彻底清理完毕。当最后一件邪物被销毁时,沈月白明显感觉到周身一轻,仿佛卸下了无形的枷锁,体内灵力的运转重新变得流畅自如。
他将两个小伙送出门外,对一直等着的孙行长和李老板郑重说道: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师兄妹二人需在此宅中驻守七日,观察变化。七日之后,若我二人安然无恙,此宅便可宣告安宁。
李老板闻言,看向沈月白的眼神中不禁带上了由衷的敬佩:二位大师真是尽心尽力!一切小心,期间有任何需要,无论是食物饮水还是其他物品,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我们立刻送来!
沈月白笑了笑,宽慰道:我估计,接下来应该没啥大事了,你们也别太担心,该忙什么就去忙吧。
行,那这里就全权拜托二位了!孙行长和李老板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去。
众人走后,沈月白重返别墅,一屁股坐在陈白露旁边的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干了一下午活,他确实有些疲惫了,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陈白露顺手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沈月白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才感觉缓过劲来。
等他呼吸平稳了,陈白露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冷静:外围干扰已清,是时候好好审审这些了,我们还没弄清楚那眼镜男鬼的底细和目的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