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路明非坐直身体,体内的力量悄然运转,金色的沙漏虚影处于随时可以激发的状态,“你说要给我东西?”
零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走了进来。她的步伐很轻,几乎没有声音,动作间带着一种非人的精准与协调。她走到病床前,从针织开衫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深棕色的牛皮纸信封,没有任何署名或标记。
“给你的。”零将信封递到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零的眼睛,试图从那片冰封的蓝色中看出些什么。“谁让你送的?”
零摇了摇头,重复道:“保密。”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在执行一个设定好的程序。
路明非盯着她看了几秒,确认无法从她那里得到更多信息后,才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个信封。信封很轻,里面似乎只装了一张纸。
在他接过信封的瞬间,他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零的手指。
冰冷!
一种绝非人类体温的、深入骨髓的冰冷,顺着指尖瞬间传来!仿佛触碰到的不是活人的皮肤,而是一块万载寒冰!
路明非心中剧震,几乎要条件反射地缩回手,但他强行忍住了。他体内的混沌力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而微微一滞,金色的沙漏虚影光芒闪烁,迅速抚平了这丝波动。
零似乎毫无所觉,在他接过信封后,便自然地收回了手,仿佛刚才的接触从未发生。
“东西已送到。”她平静地说完,转身便向门外走去,没有丝毫停留或寒暄的意思。
“等等!”路明非忍不住叫住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零在门口停下脚步,微微侧头,淡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零。转学生。”她给出了和之前一样的答案,然后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没有任何起伏,“我们会再见面的,在‘战场实践课’上。”
说完,她不再停留,身影无声地消失在门外的走廊阴影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路明非一个人,和他手中那个冰冷的牛皮纸信封。
路明非低头看着信封,又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口,眉头紧锁。
零……这个突然出现的、如同冰雕般的少女,浑身都透着诡异。她那非人的冰冷体温,绝对冷静的眼神,以及那句意味不明的“战场实践课再见”……
她是谁派来的?这个信封里,又装着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和一丝不安,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里面果然只有一张纸。是一张看起来像是从某个古老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泛黄纸页,边缘参差不齐。
纸页上,没有文字。
只有一幅用某种暗红色颜料(干涸的血迹?)绘制的、极其简陋,却透着一股不祥意味的图案——
那是一个扭曲的、仿佛在燃烧的沙漏。
沙漏的上下两部分似乎正在崩解,从中延伸出无数如同触须般的、扭曲的线条,缠绕着一个模糊的、类似王冠形状的阴影。
在这幅图案的下方,用同样的暗红色颜料,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充满绝望感的古老龙文:
“当平衡的沙漏燃尽,失落的冠冕将于灰烬中哀嚎。”
路明非的瞳孔骤然收缩!
又是沙漏!但这一次的沙漏图案,与他体内的金色沙漏、与弗罗斯特文件上的水印、甚至与古德里安教授羊皮纸上的契约符号,都截然不同!它充满了疯狂、崩坏与不祥的气息!
还有那句龙文……“平衡的沙漏”?是指他体内的“时之沙”吗?“燃尽”意味着什么?“失落的冠冕”又是指什么?为什么会“哀嚎”?
这像是一句预言,一个警告。
是谁送来了这个?零背后的“托付者”,是敌是友?送来这充满不祥预感的图案,目的何在?
无数的疑问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路明非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中,弗罗斯特、梵卓、神秘的“太子”、古老的契约、崩坏的沙漏预言……各方势力如同阴影中的猎手,而他,这个刚刚掌握了一丝力量的“平衡使者”,就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他将那张泛黄的纸页紧紧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体内的金色沙漏似乎感应到了他心绪的剧烈波动,旋转的速度微微加快,流淌的“可能性之河”中,隐约泛起了一丝代表着“危险”与“未知”的暗流。
路明非抬起头,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双总是带着惫懒或迷茫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与决绝。
风暴,从未停息。
而新的谜团与威胁,已经伴随着这位名为“零”的冰封少女,悄然降临。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楚子航留下的内部通讯器,接通了芬格尔的加密线路。
“师兄,”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帮我查一个人。新生,名字叫‘零’。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资料,越快越好。”
通讯器那头,芬格尔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
“零?没听说过这号人啊……等等!见鬼!数据库里确实刚录入了一个转学生档案,权限等级……绝密?!师弟,你从哪儿惹来的这种怪物?!”
路明非没有回答,只是挂断了通讯。
他重新看向手中那张描绘着燃烧沙漏的纸页,眼神锐利如刀。
无论如何,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
为了生存,也为了……揭开这缠绕着他的,命运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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