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完全变成冰块脸,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嘛……”我揉了揉又一次因为力量失控而差点冻僵的手指,低声吐槽了一句。衰小孩的外壳,在这种时候,反而成了对抗神性侵蚀的最好盾牌。
数日后,朗伊尔城那色彩鲜艳的低矮建筑群再次出现在地平线上。
我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城外一处隐蔽的冰碛丘后停了下来。取出卫星电话,开机,信号依旧不稳定,但足以发送几条加密信息。
第一条给楚子航,只有三个字:“安,即归。”
第二条给芬格尔:“北极‘特产’已打包,注意查收‘快递’。加图索家订了更多‘货’,小心签收。”
信息发出后,我毁掉了卫星电话的芯片和这张伪装身份的相关证件。谨慎是生存的第一法则。
我没有进入朗伊尔城,而是绕行到城镇另一侧,找到了来时藏匿的一些备用物资和一套新的、芬格尔提前准备好的、前往挪威的交通工具钥匙——一辆停放在私人仓库里的、性能经过改装的雪地越野车。
发动汽车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冰原上响起。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给予我力量、也带来更多谜团的白色世界,踩下油门,朝着南方驶去。
车轮碾过冻土,归途正式开启。
来时孤身一人,伤痕累累,前途未卜。归时……依旧孤身一人,但体内蕴藏着足以令世人震颤的力量,肩上却背负着更加沉重、更加扑朔迷离的宿命。
汽车在广袤的冰原上疾驰,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千篇一律的雪景。我的思绪却无法平静。
秩序之种提到的“龙族崛起之地”和“起源之章”,无疑是下一步的关键。但“龙族崛起之地”在哪里?卡塞尔学院的秘党典籍中对此众说纷纭,有说是北极(显然不对),有说是中亚,有说是非洲峡谷,甚至还有说是某个失落的海底板块。
而“起源之章”,听起来像是一件物品,或者一段记载?它与理解混沌、补完平衡有何关联?
还有那段突然觉醒的、关于“观测者”与“囚徒”的记忆……它似乎指向了一个更加绝望的真相。如果连我们这些自以为在挣扎、在反抗的“归来者”或“平衡使者”,都只是某种更高存在观测下的“囚徒”,那么打破循环的意义何在?付出代价又能改变什么?
这些问题如同鬼魅,萦绕在心头,让归途的风景也蒙上了一层灰暗。
数日的颠簸后,我终于离开了北极圈的核心区域,进入了有常规道路和通讯信号的地区。在挪威北部的一个偏僻小镇稍作休整,换上了普通的衣物,购买了新的通讯设备。
刚一连接网络,积压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来。
大部分是芬格尔的垃圾信息和各种加密情报摘要。他果然“收到”了我发送的“特产”信息,并表示已经“匿名”通知了某些“乐于助人”的国际组织前往“人道主义救援”,顺便暗示加图索家族最近焦头烂额,似乎内部清查抓出了几个“擅自行动”的替罪羊。
楚子航的信息依旧简洁,确认收到我的消息,并告知学院近期相对平静,但暗流涌动,装备部似乎在进行某种高保密等级的武器测试,与加图索家族提供的资金有关。
还有几条来自源稚生的加密问候,询问我的安危,并委婉提及日本近期也出现了一些身份不明、疑似与“深渊”项目有关的混血种在活动。
世界并没有因为我在北极的际遇而停止运转,阴谋的蛛网依旧在暗中延伸。
我深吸一口气,将这些信息逐一消化。情况不容乐观,但至少,我回来了。带着新的力量,和更深的谜团。
是时候,重新汇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漩涡了。
下一站,卡塞尔学院。
有些账,该算一算了。有些谜题,也该开始着手寻找答案了。
比如,“龙族崛起之地”……或许,该从学院的禁忌图书馆,或者昂热校长那深不见底的知识库里,寻找一些线索了。
还有,那个关于“观测者”与“约定”的谜题……也许,另一个“归来者”,或者静滞法庭,会知道些什么?
汽车驶离小镇,汇入通往南方的公路。窗外的景色逐渐从冰雪覆盖的荒原,变成了覆盖着耐寒植被的苔原,然后是茂密的北方森林。
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斑驳的光点。
我握紧了方向盘,眼神平静中蕴藏着风暴。
归途已尽,而新的征途,才刚刚开始。北极的冰寒尚未从骨子里完全褪去,人世的烽火却已近在眼前。
导演,该回归他的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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